看得出石面上苔藓斑驳,把手处的凹槽却磨得发亮,我把手放进凹槽内用力一推,石门应手而开。
石门刚打开,就有一道峭寒的罡风从门内扑出,寒意刺骨,当胸而来,我连忙闪身躲开,风刃险险擦着胸前的衣料过去,消弭在通道里,激起一声低呜。
门内传出怒吼:“姓白的,你这狡诈小人,狗娘养的,你再来问一百次,你爷爷也是那一句话:我没见过他娘的莫名其妙的灵碧教主!”声音苍老嘶哑,在阴暗的地道里听起来十分凄厉。
我小心的探头向门后看,没有灯火,深黑一片,也看不出还有多大空间,我刚看一眼,那人接着怒骂:“匹夫!竖子!今日连门都不敢尽了么?”随着骂声,铁链叮当作响,劲风又扑了过来,这一次可没有上次那么准,打在我头顶数尺之上,把石壁顶打得嗵嗵作响。
我眼睛渐渐适应了里面的光线,可以看出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头发蓬松衣衫褴褛的人影,他一边怒骂,一边形如癫狂的乱打,手上捆着的铁链击在他身前的铁栏杆上,乒乓乱响,他打出的掌风却是东一下西一下,气势虽然惊人,力气却不足,只打出数尺远就消散了,根本伤不到人。
门后一侧是关着那人的囚室,另一侧就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我把身子贴在通道的石壁上,慢慢移过去,那人虽然死命想要打到我,但是一股股掌风都是临到我面前就散去了,余劲虽然吹得我面颊生疼,也成不了什么威胁。
这条通道也不长,我走了一会儿,就走到了另一扇石门前,这次门那边有灯火透过来,隐约也听到了些人声,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个人在门外开口:“风清道长,请自重些。”
原来囚室里那人看打不到我,就扯直了嗓子骂,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都是在骂那个姓白的人,终于把看守惊动了。
我听到门外那人叫“风清道长”,忍不住吃了一惊,风清道长是武当掌门秋声道长的得意弟子,武当二代弟子中的菁华,即将继任的武当掌门。
两个月前秋声道长本欲把掌门之位传给风清后退隐山林,谁知道就在继任大典前夕风清突然不知所踪,以武当的声望人力,翻遍了武林居然也没有把他给翻出来,自此之后,这就成了一桩疑案,没想到他是被关在这里。
风清今年不过三十上下,年纪轻轻就要接任江湖第二大派的掌门,又儒雅孤清,风神俊朗,是无数少女思慕的对象,现在居然被折磨得像个老疯子。
风清哪里会听那个看守的话,依旧不住咒骂。门外另一个看守说:“怎么这疯子又吵起来了,阁主在里面?”
先前那看守说:“仿佛不在,这人已经傻了,没人他也吵,你又不是不知道。”
风清耳朵尖,听到了这段对话,立马把两个看守也骂了进去,言辞也越来越污秽恶毒,简直比市井间的小儿吵架还要尖酸低俗。
那两个看守估计是见惯不惯,也不生气,又客客气气的劝了两句,见风清不但不住嘴,反倒越骂越精神,就走开了。
我把耳朵贴在石门上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又等了一会儿,小心的把门拉开一条缝,见没有人注意,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依旧是一条通道,通道旁布置着装满灯油的瓷缸,每个缸顶都有一根粗大的灯芯,把一条通道照的十分明亮。通道曲曲折折,在前面不远处又拐了个弯,看守估计都在别的地方执勤,整个通道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我大着胆子走出了两步,这才发现通道两侧都是一间间的囚室,不过和关着风清的那间暗室不同,这些囚室装的都是铁门,门上也开有一扇很小的窗子。听到外面有动静,囚室里立刻有人跑过来把脸贴到窗子上看我,那些人也不做声,冲血的眼球麻木死僵,直直的盯紧我,盯得我一阵毛骨悚然。
看来这里就是凤来阁的地牢了,误打误撞居然让我给发现了,我刚刚进来的那个似乎是阁主专用的秘密通道,应该还有别的通道供看守囚犯进出,不过既然发现了这条这么方便的通道,那个通道就不用管了吧。我一边想,一边在四周囚犯们的注目礼下硬着头皮往前走,既然已经来了,就顺便找找无杀被关在什么地方,看这里的囚犯都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得快点找到无杀把她救出去才行。
走了没几步,前面居然又传来了脚步声,我暗暗叫苦,转身想找个地方藏起来,才发现通道四周都是光溜溜的铁门,哪里有藏身的地方。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的嘴突然给一只手捂住,接着我的手被人拉住,那人的身法快的不能形容,只是一瞬功夫,我们就回到了关着风清的那个石室中,石门飞快而无声的合上,那人拉我贴在远离风清一侧的石壁上。
脚步声渐渐靠近,那个看守逡巡了一阵,看没有人,又走远了。
拉着我的那人这才松开捂着我嘴的手,我不等他的手臂放下,一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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