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锦言坐在对她而言很高大的太师椅上,仰着脑袋等着常贵媳妇剥瓜籽给她吃。
常贵媳妇剥一个,便放到她嘴里,常贵媳妇越剥越快,可还是不如她吃得快。
瓜籽是用青梅水腌过后再炒的,吃起来酸酸甜甜,罗锦言吃得很开心,全然不管屋内压抑的气氛。
同样的名单,已被李青风重新抄录,罗绍看过后,随手递给一旁的焦渭,沉着脸一言不发。
焦渭只看了几行,便眼睛放光,待到把整张名单全都看完,他再也抑制不住兴奋,道:“表少爷,请问这是......”
他后面的话尚未说出,便被罗绍厉声打断:“无稽之谈,真若是同僚之间的走动也无可厚非,可这上面为何还有阉人?那些六品七品的阉人算什么东西,我堂堂两榜进士,为何要让我和他们结交?“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这是质问李青风。
李青风的喉头艰难地动了动,眼睛的余光瞥向坐在一旁的罗锦言,见那小没良心的怡然自得,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吃瓜籽也能好看得像是一幅画。
这么可爱的小表妹,让姑夫骂一通也无所谓了。
他脸上陪笑,好脾气地对罗绍道:“小侄与京城的同行闲聊时,多多少少听到一些消息,这些人中不乏与内务府打过交道的,小侄虽得指点,可毕竟不是官场中人,这才拟了清单请姑夫和焦师爷过目。”
他虽年少,但经商多年,说起话来圆而不滑,滴水不漏。
罗锦言写给他的这张名单,初看时他也很是吃惊,这里面的人官职全都不高,甚至还有内侍。他对这份名单的来缘并没有怀疑,他觉得这就是鲁振平打探后整理出来的。
罗绍面色稍霁,但目光中还是充满不屑。焦渭见了,笑着道:“东翁,学生看院中花木甚是繁茂,不如让学生陪您去观赏一番。“
罗绍有些迟疑,但还是由焦渭陪着走了出去。
李青风长长地松了口气,走到罗锦言面前,揉揉她的小脑袋,指着上面那两朵可笑的珠花道:“听说有家叫花解语的,那里的绢花做得最好,表哥带你去买上几朵吧。”
罗锦言眼波盈盈,使劲点头,她现在很喜欢逛街买东西。
李青风是想躲出去,免得姑夫或焦师爷问起他时,他不知如何回答。
罗锦言也想出去,她也不知如何回答。总不能告诉父亲,这是我凭前世的经验拟出的名单吧。
名单上的人都不是高官重臣,但他们要么有背景,要么八面玲珑,以罗绍现在的身份,结交这样的人远比去填高官们的无底洞更有实效。
李青风带着罗锦言去了花解语,罗锦言买了一匣子京城里最时兴的绉纱宫花,又给舅母和大表嫂、陈师母各挑了几朵。
兄妹二人高高兴兴地回到杨树胡同,却见明岚和远山正跟着王禄忙活着。
王禄是李青风的管事,罗锦言要的那些东西一早就交给了王禄。
明岚和远山正在准备礼品,除了杨树胡同现成的东西,林总管又去街上采办了一批。
罗绍索性不再过问,对李青风的脸色倒是好多了。
次日,焦渭和林总管便一家家的去送节礼,待到刚过中秋,杨树胡同便陆陆续续收到请帖,有邀请罗绍参加诗会的,也有吃酒的,罗绍再想端着架子,诗会也还是想去的。
罗锦言松了口气,参加诗会总比整天烧香拜佛要好吧。
过了八月十七,贡院大门敞开,考生们陆续出来,京城里便又是一番热闹景象。
焦渭是浙江绍兴人,在京城里原本就有很多做幕僚的同乡,只是罗绍先前心灰意冷,他也只能静观其变,现在罗绍终于有所动静,他便如鱼得水,有时陪着罗绍出去应酬,有时便自己出去拜访同乡。
杨树胡同渐渐有了来往的客人,罗绍觉得这是给李青风添麻烦了,便想把隔壁的空宅买下来,一来可以给罗锦言当嫁妆,二来有事来京城也能暂住。
这些日子,罗锦言几乎每天都去清心茶铺,偶尔有客人看到她,鲁振平便说这是东家的孩子。
没过多久,乡试放榜了,秦珏是北直隶的第四名,经魁。
他虽然没中解元,但在这次的考生中,他的年龄是最小的。
尤其是这一次的解元已经年过三旬,人们提前他时便要提到秦珏,风头反而被秦珏盖住。
十四岁的少年举人,又是出身世家名门,一时传为美谈。
罗锦言从清心茶铺回到杨树胡同,一进院子就听到罗绍正和焦渭在说:“这也要是秦家这种几百年的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听说张承谟亲自给他取了表字叫玉章啊。”
张承谟是公认的大儒。
罗锦言遂捂了耳朵进了后罩,被罗绍看到,不解地问常贵媳妇:“小姐这是怎么了?”
常贵媳妇笑道:“兴许是这阵子走到哪里都听到乡试的事,小姐听得没有兴趣吧。”
罗绍想起那天罗锦言在贡院门前饶有兴致的样子,不由得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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