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第一次出现在深圳微星科技大厦的那天,是1986年3月8日。
很巧的是,这一天正是他的32岁的生日,他很“强大”,有资格和全世界的妇女共同享用一个节日。这是个令他很尴尬的日子,如果没必要,他一般只会告诉人家他的生日是3月初。如果很不幸,碰到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士,他会说是阴历三月初八,在撒这个谎的时候,他的脸也会红一下。他少年时,曾一度为此烦恼不已,抱怨老妈为何不早一天,或者晚一天让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可是,老妈没法给他这个权利,招来老妈的笑骂,当然他更没权利去选择一个他认为的黄道吉日,比如七月、八月或者十月的第一天。所以他从不过生日。
作为北京中学一代曾经的风云人物,知青年代的杰出代表,北京高校学生中的引人瞩目的人物之一,陈诚曾经有过辉煌和精彩的过去,那是个充满激情的年代,每一个人都有属于他自己的精彩。如今他已是而立之年,但是他仍然怀着那份激情,并为此而骄傲,因为他从事的是一项充满人文关怀的事业。
在这一天,报社的徐丽和杨月两位女士,同时各自收到了一束鲜花,在报社里引起了轰动——年青的未婚同事们羡慕无比,已婚的年轻女士对自己丈夫的满意度骤降,已婚的年轻男士们大受启发,而老同志们只得感叹世风日下要提高警惕云云。
陈诚来到微星科技公司地这一天很不巧。那位在电话中通过几次话的郑秘书出国去了,所以他只能在门卫处等,他本来约好是前一天到达的,可是因为临时有事,离京晚了一天。门卫处的保安很客气,一边通过内线电话找李思明,一边让他进到保安室坐着等,还热情地泡了杯茶,这让他很是意外。透过窗户,他注视着那座大厦。盯着那在阳光下闪着耀眼金色的中英文标志,在心里赞叹了一番。
他没等到李思明。而是徐大帅亲自来将他接了进去,李思明一时半会还无法从繁杂的工作中抽出身来。
“大帅。妳们这不错啊,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陈诚评价道,又上下打量了徐大帅一番,“妳这身行头,还真像是买办!”。
“妳就扯淡吧。我们这还能入陈大会长的法眼,很荣幸!”徐大帅笑着道,“欢迎陈大会长批评指导!”
“本来我以为。就是几个人,租一间房,穿着西装,拎着皮包,到处推销,倒买倒卖紧俏商品。现在看来。妳们还真是资本家,这我就放心了!”陈诚开玩笑道,“看上去。我的基金会不怕无米这炊喽!”
“那是个体户,杂牌军,是散兵游勇。咱可是正规军!”大帅道,“妳要是不累,我先带妳参观一下?”
“那是当然了!”陈诚道。
徐大帅带着陈诚将公司参观了一圈,心情似乎很不错。
“怎么样?镇住了吧?”徐大帅骄傲地说道,这可不是他的为人,大概是今天见到昔日地强大的“竞争对手”,有些飘飘然地心态作祟。
“虽然我不想夸妳,但我还是很乐意夸妳两句!”陈诚看着意气风发的徐大帅道,“如果妳多捐点款,我很乐意夸妳夸上三天三夜。”
“这个嘛,妳得找大金主才行,我只不过是打工仔罢了!”徐大帅装穷道,脸上却带着笑意,“我还想听听妳地‘述职报告,呢!要是不太令人满意,我可翻脸不认人了!”
到了中午时分,李思明才从工作中摆脱出来,今天遇到一个较大的难题,正在召集人手攻关,能用得上的人手还是太少了。不巧的是,陈诚这个时候前来,他只得先把他晾在一边了,反正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也都不在乎这些虚伪的客套。三人痛快地吃了一顿,然后扎进了李思明的办公室里,开始了吐云吐雾——领导也不能在公司内抽烟。没办法,规矩是他们定的,只能躲在办公室里抽,在外面还要装出一套克己奉公地态势。严格地讲,一进了公司大门,不管是厕所还是会议室、办公室,也是不能抽烟的。所以说这“领导”总是说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是有源头的,刑不上士大夫嘛,这也算是特权了。
李思明第一次见到陈诚是在1972年去北大荒的火车上,那时,这位陈某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很不错——人们在社交时,通常在最初地30秒内就建立了第一印象,并确定了对某人的观感。当初陈某人之所以给李思明的第一印象十分深刻,是因为陈某人跟大帅是一类人,在人群中总是最出类拔萃地,而李思明当时并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但却让人难以忘记。一转眼间,已将近14年了,那位意气风发的年青人,如今成了一个稳重的有家室之人,自己也一样,只不过在私下里,自己仍然不是那么太稳重。
这位稳重人,此时正翘着二郎腿,靠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抽着李思明献上的雪茄。可是他抽不惯,抽了两口就扔了,掏出了自己纸烟,坐在那里回味无穷。这让李思明大呼明珠暗投,可惜!
“咦,妳的漂亮女秘书呢?”陈诚问道。
“我的秘书妳见过吗?”李思明反问道。
“我怎么会见过呢,只是通过几次电话,本来说好是我昨天到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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