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名。
“瞧瞧,连脏物都一应俱全了,你还敢説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永沁又火上浇油一把。此刻,她得意得完全忘了龙御还在场。
“你……”水若气结,怒气闷塞于胸,小脸涨得通红。
她的气恼,在清寒黑中有了另一番诠释,成了被人揭穿事实的不甘羞愤。无言以对的语塞脸红成了被戳中心事的窘迫。
她该説些什么来挽回這一切?她能説些什么呢?
水若抬头,想从眼前的容颜中找出一点不舍与安慰,让她好有俱与力急的勇气,为自己讨回尊严。
蓦地,她愕然地倒退了一步,力气刹时几乎被什么抽尽。
那是什么?是她最爱的人眼中的淡漠与无动于衷。她还剩下什么?胸口一阵比一阵痛,压得她有好几次都差点呼吸不稳。
可又是什么让她至今还立在這儿呢?不,她不想要答案。可是,心底藏不住的呐喊告诉她,她逃不了。在這心碎的档口,她竟还是期待他能念在往昔情意的份上,为她説一句话。
顿时,水若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交头接耳切切私语的将士们一个个面露鄙痍。那三个陷她于不义的女人却大气凛然地看着她,好似她真的是个奸细。胃部一阵翻搅,令她有股想吐的冲动。不过她忍不住了,唇边溢出一丝苦涩的笑,看起来是那么可怜,惹心疼。
在场认识水若的将士们私心都不忍严办了眼前人儿,她不但是曾在庆功宴上压走众人之心的红色佳人,也是跟他们相处如此之外的好“兄弟”。可该求情的人都没开口了,他们哪敢为一个奸细説情,万一惹祸上身就惨了。而且奸细一罪,在军中一经察证,立即正法。
“好。既然人证、物证都齐了,我也没必要隐瞒什么。”水若环视一周,伶俐的眼光竟让众人心慌,仿佛能看穿一切,所以人都拼住呼吸,等待下文。
“是。那只白鸽是我的宠物,至于人哪儿钻出来的条子,我并不知道。若説有心之人硬塞上去的也不为过。毕竟這世上本就有许多小心眼有又吃不得一点亏的高贵之人。公主殿下,你説我説的对吗?活生生地一只小白鸽被人捏死,不知這个歹毒的凶手还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泯灭人心、十恶不赫的坏事来?”
一番指桑骂槐气得永沁纵有天大的怒气也不敢回嘴,只有故做清高状。要不她不是就承认水若口中的人是她了吗?
调转目子,水若盯着周围的一张张带着鄙痍的脸,挑起一抹自得的笑。没人帮她是吗?那么她就自力救助,她君水若可不是什么柔弱任人欺负的人。
“至于她们所説的我和突厥人有来往,我不否认。而且,我所认识的這个人身份一定会令各位吃惊不已。正如林付萍所説,那日在溪边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为受了伤的他打理伤口。他不想欠我人情,所以我要了他的弯刀,没想到這件纪念品成了我通敌的一大罪证。”再次,她笑了两声,目光定在龙御身上,转柔变深。
“而王秋梅看到的那一次,连我也很奇怪为什么他又会来找我?説到這里我就要提醒一下各位了,一个堂堂七尺之躯大白天还明目张胆地撞进守卫最为严密的东宛,這其中的问题不该是你们应该关注的吗?”
雷驰点了点头,龙御的目光落在了负责东宛守卫工作的将官身上,吓得那人垂下眼,缩了缩身子。
“説不定是你自己早串通好他了,要不他怎么会知道府内的地形。还诬赖我们守军。”一个军官不平地叫起来,他是由邑南带来的远征军将领之一——哈尔德,因为表现出色在守军中争取了一官之职。
水若只是无关紧要地瞥了他一眼,而周人也不敢附和。哈尔德话一出口立即出了一身冷汗,面色一下子萎了下来。
水若继续説道,“相信大家都明白,一个男人不畏這么大危险入敌营只为见一个女人,其中含意不言而喻。但我只当他是一个普通朋友。在我看来,共同生活在同一块土地上,一片天空下的人,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做朋友呢?或许,你们认为突厥不对,但追溯古史,不是中原人把他们赶到那些贫瘠的地方吗?我不认为交他這个朋友有什么不对,我没有刺探什么军要,更没有传递任何军情给他。這双方人马流血受伤我都不会高兴,但我要説一句心里话,我初来唐朝,和你们相处时间最长,我心里仍希望你们能赢能胜。”
此番辩驳情义交融,有人感动,有人疑惑,有人恐惧。
“一派胡言。”突然插来一阵声若洪钟的喝斥,众人目光调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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