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我又有了知觉。可惜眼前黑漆漆的看不清楚,只是感觉自己好象在一个很温暖的大床上,跟着感觉身体忽然紧了紧,好像被什么东西夹住了,不过并不是特别难受,仅仅感觉有些憋气,耳朵里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声。这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我记得电视里生孩子的女人总是这样不停的叫。随着一声更尖锐的叫声,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力道推送着滑了出去。感受到微风轻轻拂过身躯带来的一丝丝清凉,我适应着慢慢睁开了眼,霍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很暗的石洞里,眼前有两个披着兽皮、穿着怪异的中年人。一人手里拎着一柄黑漆漆的厚背巨刀,一人手里握着半柄断剑,两人神情都有些古怪,都好象大便后吃了耗子肉似的,有着几分惊喜同时也掺杂着说不出的异涩,而刚才尖叫着、让人以为嘴里爬进蟑螂的女人现在却静悄悄的没了声音。
我想问他们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可是话到了嘴边,居然变成了哇哇的哭喊声。我不禁有些懵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这时年龄稍微大一点的中年男子迟疑了一下,然后向那位年轻一点的中年男子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他说这话的同时也扭头向这边望了过来,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个年龄大的中年人居然是个瞎子。两个眼窝黑漆漆地,而且深深陷了下去,他的脸庞粗糙的很,象风化的岩石,一头泛着金黄色的头发就披散在他宽阔雄壮的虎背上,脸上泛着一股不怒而威的神色,看起来就象一头凶猛的野兽。那个年轻一点的男子却是一副书生脸,清秀中带着几分文雅,没有威严慑人的神态,却多了几分洒然出尘的风采,实是一个潇洒飘逸的儒生。听着瞎子问,他怔了怔,瞅着我答道:“是个男孩。”
瞎子的脸上隐约泛出一丝喜气,说:“很好!剪了脐带没有?”儒生一楞后方回答道:“啊?要剪脐带吗?是的,是的,我都忘了。”
他先是谨慎的打量了瞎子一眼,然后拎着半截断剑向我走过来,我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只有半尺大小,完全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模样。我在心中呐喊道:“天那,不就是掉到一条小河沟嘛,至于这么快就灭了我吗?而且转世就转世呗,为什么要回到一个落后的古代呢?而且还是一个穷人的家庭,看看这两个男人的穿着就知道了。这该死的老天爷,不长胡子只长毛的老混蛋,每天偷窥老女人洗澡的王八蛋,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平啊!”我大声骂道:“我要问候妳的祖宗十八代,妳这个臭老天,为什么让我转世到这么个鬼地方呢?”可是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嚎啕大哭声。在哭声里,那个儒生已经把我肚子上的脐带割了。
突然,我听见一个女人声音微弱地说道:“五哥,孩子给我抱抱。”那个被叫做五哥的儒生小心地抱起我,把我送入她怀里。我这才发现有个女人斜躺在一堆叠起来的兽皮里,那柔柔的眼神正慈爱的望着我,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不过仍然难以掩盖她天生的丽质,细细弯弯的眉带着无限的娇媚,大概远山为黛,秋水为波也不过如此吧,那一丝的慵懒,更让人莫名的多了几分怜惜。不过那如月光般的眼眸轻轻一转间,不经意的就会透出几分狡黠和调皮来,显然是一个灵慧的可人儿,我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我的娘吧!瞎子又说道:“妳有没有烧水,给孩子洗个澡?”被那女子叫做五哥的儒生失声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真胡涂啦,甚么也不知道准备,这父亲可做得没用之极。”说着便要奔出去烧水,但只迈出一步,便被瞎子那巨塔一般雄壮的身躯拦住了,他心中方自一凛,却见瞎子顿了顿说道:“妳陪着夫人孩子,我去烧水。”将手中一直握着的那把刀往腰间一插,便奔出洞去。
过了一会儿,瞎子用一个破烂的陶盆端了一盆热水进来,儒生谢了一句接了过来。趁这工夫,瞎子问道:“孩儿像妳还是像他娘?”儒生微笑道:“还是像他娘多些,不大肥,是张瓜子脸。”瞎子叹了口气,低声道:“但愿他长大之后,多福多寿,少受苦难。”那灵慧的女子听见了,说道:“谢前辈,妳说孩子的长相不好么?”瞎子说:“不是的。只是孩子像妳,那就太过俊美,只怕福泽不厚,将来成人后入世,或会多遭灾厄。”儒生笑道:“前辈想得太远了,咱四人处身极北荒岛,这孩子自也是终老是乡,哪还有甚么重入人世之事?”
什么?我本来被浸在热水里就有些不舒服,此时听到“处身极北荒岛”这一句,居然放声哭了出来,只觉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不禁想到:“天哪!我这是被转世到哪一个鸟地方了?居然要终老在这里,不,不行,现在我虽然没有办法,将来长大一点一定要想办法出去。”
只听那俏丽的女子有些惶急地说道:“不,不!咱们可以不回去,这孩子难道也让他孤苦伶仃的一辈子留在这岛上?几十年之后,我们三人都死了,谁来伴他?他长大之后,如何娶妻生子?”我心中不由一阵感动,心想:“算了!入乡随俗吧!看来这一世的双亲还是非常疼爱我的。人只要是好好地活着,将来总会有机会的。”
那儒生向这女子凄然望了一眼,伸手轻抚着她的头发,目光中满是怜爱之意,可以看得出来,他非常疼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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