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偏了几寸。
因为当时发现了她的动作,惊恐的赵麟终于反应过来,握紧了那把匕首,使劲的往后抽。
可赵麒毕竟是个久经沙场的武将。
匕首只是被赵麟往下拉了几寸,却成功的避开了要害。
太子殿下喊着不要,他不清楚,为什么自己的姐姐,要做这样自寻死路的事情。从一开始,他就不知道,为什么,姐姐和父皇会成为这样的情况,现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要借他的手去死,为什么要叫他背负这样的罪恶呢?
最后的最后,人们只知道太子殿下退了大兵,定了国家。赵麟向昌平帝交了旨,说没有看到赵握瑜,说她最后跑了。在昌平帝质问的眼神里,赵怀瑾撒了生平第一个谎言。
而受伤的赵麒被赵麟带回寝宫里,他不敢让昌平帝知道,赵麟只能自己慌慌张张的跑去找太医。他知道,姐姐是想让用她自己的命来做阶梯,想让自己登上龙位。可是,赵怀瑾终究是赵怀瑾,终究是那个把亲情看的比江山重要的小怀瑾,他跪下求自己的姐姐,求她松手。
躺在赵麟寝宫里的赵麒,等来的不是太医,而是昌平帝。赵麟那样拙劣的谎言,足以让昌平帝起了疑心,而御撵旁边,当然更会有他的心腹。
昌平帝的耐心早被这场战争消耗殆尽,他算是一个仁德的天子,可他依旧是个帝王。怎么会容忍一个造反的人呢?更何况,他容忍不了,来自自己亲生骨肉的背叛。
而赵麒并没有等到昌平帝动手,她死于话多而崩裂不止的伤口出血。
她说,父皇,这一辈子,我赵握瑜没有绣过花似锦,没有画过柳如眉,没有步步生莲,没有胭脂钗环。
她说,父皇,我赵麒从小学的是帝王策,天下谋,杀人技。从小习的是男儿礼仪,戴的是男子发冠,穿的是男子袍服。
她说,父皇,你知不知道,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一个女子,该去怎么做。我一直以为啊,我所学的,都是对的。我一直以为,我的祖父那样开明,我的父亲,怎么会那样迂腐呢?
她望着昌平帝,大口大口的吐血,眸子里都染了疯狂。
她说,父皇,你总是说我不该。说我不该掌兵权,说我不该做皇太女,说我不该太过霸道。可是,你知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去当皇帝。我掌兵权,不过是我想让大夏安定,我想为你守住边关,父皇,你扪心自问,这些年来,我有哪一点儿做的不好吗?
她说,父皇,你没学过武,只知道纸上谈兵!你知不知道,战场之上,靠的是武力与计谋,不是你的仁德!疆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而陈国,那就是狼!对付狼,你只有打到他怕了,而不是靠你的什么仁德去感化他!您诗词歌赋再华丽,礼仪规矩再完美,能拦住那群饿狼,保护大夏的百姓吗?
昌平帝听了只能喃喃,其余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赵麒说的都是对的,他其实找不到更好的人去掌兵权,却只是固执的想着三纲五常,女子不可以抛头露面,有损天子颜面。
一旁的赵麒笑的更加疯狂,她站起来,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扶在柱子上。
她说,父皇,你知不知道,祖父为什么为我取名握瑜吗?不仅仅是取握瑜怀瑾之意,而是,握住兵权,胸怀天下,而是你在龙椅上,每日摸着的那句话!你连大夏立国根本都忘记了,只记得皇家颜面!颜面?哈!那是个什么东西?就让你为了那群老顽固的话,亲自卸了我的兵权,不管西北血流成河,也要关押我?颜面,就是你为了那些所谓的流言蜚语,就可以割舍血脉之情?哈!父皇,你有没有心?你有没有心?皇祖父临终前,难道没告诉你,我大夏的立国根本,是人民!是百姓!而不是前朝由国那套君王至上了!!
她近乎疯狂,一步步逼近昌平帝,鲜血溅到了他的龙袍上。昌平帝被逼的退了好几步,看着她疯狂的质问。
她说,父皇,你是觉得我作为人,一无是处,还是觉得,我作为皇太女,越俎代庖?或者,只是觉得,我不是你心目中那个该是温婉大方,贤良淑德的女儿模样?!
像极了凤凰泣血,赵麒一句句话将昌平帝问的定在那里,呆呆的想着什么,手中的配剑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在了地上,眼里只有那片鲜艳的红色,大片大片的晕染。
赵麒弯下腰,满是鲜血的手捡起了那把剑,重新放进了那仍旧挂在昌平帝腰间的剑鞘里,平静的说了最后一句,父皇,你的天子剑,不可远离天子,不然,你就离经叛道了呢。
昌平帝才从震惊中惊醒,只看见了那个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就像是如梦初醒般,昌平帝第一次知道了什么是痛苦。他颤抖着抱住血泊里的赵麒,才慢慢的想起来,这是他的血脉,这是他本该娇宠着的女儿。
他看着赵握瑜的脸,期待着她睁开眼,站起来,像从前一样叫他一句父皇。可是血渐渐冷了,她再也不会睁开那双摄人心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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