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麒看着那行字,终于知道了,大夏的立国根本。许久许久的从前,上一个王朝因为暴政而亡,而下一个朝代的统治者,用他最切身的体会,写下这句话,告诉他的儿子,既然决定了高高在上,就要先把你的人民安顿好,只有国家安定了,百姓高兴了,这才是真正帝王该做的事情。君王,是要胸怀天下,不可因为自己贪图享乐,而去压榨百姓。而他的儿子又将这句话继续传下去,希望他的后辈们永远记得,最初得到这天下时的初心。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赵麒看着夏太祖花白的头发,一字一句道:“麒儿记住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他日家国天下,要听百姓的心声,要做百姓的父母,爱民如子,不外如是。祖父,你放心,这是您和高祖好不容易得来的江山,麒儿一定好好守护,不能辜负百姓,亦不能辜负天下。”
夏太祖摸摸她的头:“麒儿,我已经立了你父亲为太子,这是我很久以前就答应你皇祖母的事情,却到今日才兑现。所以,祖父决定,明年,将皇位让于你父亲。”
赵麒大惊,问道:“祖父,您要退位了吗?可是——”夏太祖拦住了她,坐在那张龙椅上,看着赵麒:“麒儿。祖父今年六十五岁了。我十五岁当的太子,二十一岁做的皇帝。创业艰难,可守成更难。那时候,我刚刚娶了你祖母,却连年南征北战。我平定了西南流寇,安抚了西北牧民,剿灭了末帝余孽,收服了山贼土匪,一直到我四十一岁,才算安定下来,整整二十年,孤都在征战之中。而我的大儿子,已经十八岁了。没有父亲的教导,你祖母也不叫他学武功,只跟着两个太傅读些文章。我记得我当时征战回来,三个儿子站了一排,最小的那个都已经十一岁了。他们没有一个会武,站在那里,就像我小时候,族里那个举人叔叔教出来的儿子,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
夏太祖嗤笑一声摇摇头:“我当时真的是,五味杂陈。麒儿,当年在老家,我们赵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嫡系自幼也是文武都学。可我没想到,我做了皇帝,我的儿子,还不如我小时候!那时候我才慌了神,亲自教他们骑马射箭,内功心法。
可是太晚了,也只能学习一些功夫皮毛。幸亏太傅还是当年慕老军师留下的徒弟,治国之策也教了一些,我没办法,武学不行,只能让他们在兵法上面苦下功夫。后来,你两个叔叔学的还可以,你父皇由于学的文章太多,根本不想在学,而且认为这些东西,有悖君子之德。
是,他学的皆是正统,胸怀天下,可是,这个世界,如果你真的毫无防备,是会吃亏的。”夏太祖叹了口气,从龙椅上走下来,负手而立:
“于是为了保护他,我不肯立他为太子,我怕他成为众矢之的,可现在我才知道,我是大错特错了。你祖母到死不肯原谅我,而你父亲被我耽搁了这么多年,如今真的登基,我却又开始害怕,他从未经历过了。”
赵麒闻言,摇头笑道:“祖父,麒儿认为,您大可不必如此烦恼。您做皇帝,也没有人教导您,谁不是第一次呢?为什么不相信父亲,他也可以做的很好呢?毕竟,父亲是您的嫡长,是您最爱的儿子。而父亲胸怀天下,他若是做了皇帝,说不得更得民心?如果祖父是害怕父亲武功不够好,那么,”赵麒望着夏太祖的眼睛,满是坚定:“那么,就让赵麒,做父亲的刀,为他扫平障碍!”
而冬月十九这个日子,转眼就要到了,十四日的时候,礼部的官员将礼服送进了太子府里,太子妃对着礼服是添了又添,改了又改,生怕她的女儿不开心似的。
而赵麟此时也想去看看,却被赤昙拉住了。难得几个月因为破坏系统心情极好的赤昙,脸色又有些沉重。
赵麟心里一突,问道:“赤昙先生,怎么了?”赤昙从袖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古铜色的镜子,微微皱眉:“梦鉴突然发光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赵麟一头雾水,问道:“梦鉴,那是个什么东西?”
赤昙拿出那个古铜色的镜子,把它放大了两倍搁在桌子上,随手设了一个结界,对赵麟道:“梦鉴,是转轮王殿下特披给扶正司的,可以用来捕捉一些和未来现实有高度重合的梦境,也就是那些所谓的预言梦。而它今天发光了,代表它捕捉到一个与我们任务相关,与未来有亲密联系的梦境。”
赵麟奇到:“竟然真的有这种梦?我一直以为是骗人的,这年头,哪有几个真正的神通?”
赤昙摇头解释道:“这不是什么神通,而是一种未来的恐惧而映射到内心的表现,一般都是一些与天地有缘的人。”
赵麟皱眉问道:“何为与天地有缘?难道是那些道士僧侣,可沟通天地的人?”
赤昙又对着镜子背后的花纹摩挲了什么,道:“不全是。可能是与你有缘的某个灵魂,也可能是你的守护神,也可能是你曾经救助过得有灵性的动物。”
赵麟看着那个镜子慢慢褪去铜色,显出一个影像来,问道:“那这个,是谁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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