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吃了一惊,“这…这太多了,我不能收,在下多谢公子美意,告辞。”男子欲转身离去。
“且慢。”卫子君阻止道。“在下知道公子个性刚硬,不肯为五斗米折腰,但公子就没有报复吗?公子能修筑坞堡,统帅众人,可见是将帅之才,但身为将帅首要考虑的是子民的生计安危,而不是自己的脸面。不要因为一己执念,而陷民众于水火。拿去吧,别让他们跟着你受苦,算我借你的,当你成就大业,再还我便可,若是毫无建树…那就欠着吧。”
那男子眼定定地望着面前的人,挣扎犹豫良久,终于接过飞钱。抱拳道:“公子大恩,在下无以为谢,他日定当回报。请问公子府上何处?”
“噢,在下鹿城人氏,他日有缘再会,公子请回吧。”本也没打算叫他还,也不想说得太过详细。
“请公子详细说出地址,否则在下不能收这银钱!”恩人不说地址,叫他怎么报恩。
“这…在下鹿城聚云楼掌柜。”这男子还颇执着,不说是不行的了。
男子不错眼珠的盯了卫子君半晌,将那张脸上下左右的看了个遍,好似要将那白皙的面孔印入心间,看得卫子君心神不宁,不得不将眼睛移向别处。
良久,男子抱拳道“那,恩人告辞。”又向李天祁拱手告辞,随后,转身离去。
一行人走后,怜吾由衷赞道:“四弟,心系黎民,仗义疏财,好胸襟!好气魄!”
“二嫂过誉了,我是借花献佛,那些钱本是预备还二哥的,没想到晚了一步,却给了别人。”转头看向李天祁,“二哥,全当我代你做善事了!,哈哈——”
“臭小子,嫌我那几定金子小气是吧。”李天祁用力捏了捏卫子君肩头,单薄瘦弱的肩头,不堪一握,怜爱之情顿生。
这又是什么情绪?这几日接连不断的情况,频频出现,令他不解,也令他思绪烦乱。
方才,那男子离开前紧盯她看时,居然让他醋意横生,这又是什么情况?若不是那男子正直,而令他有片刻的隐忍,他早已是一巴掌挥下去了,看来,真要理顺一下这些情绪了。
“二哥,我知你出来只带了这几锭金银,那是你的所有了,二哥能将身上仅有全部献出,怎能说成小气?二哥的胸襟,又岂是区区钱财能够衡量的?再说,嫂嫂难得出来,总要让嫂嫂尽兴,用我的钱,你又岂会痛快,不如我用你的好些。”
李天祁真想上去亲这四弟两口,居然为人着想到如此地步。的确,今日他全身只剩下那几锭金子了。四弟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见地,如此心胸,何止是将帅之才,实是有王者的气概啊。若是入朝为官…哎,不说也罢,明知他是不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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