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了蹙,没有吭声,在一旁坐了下来。
卫子君看了看刘云德,“你怎么也过来了?这里在商议军情。”
“我担心你的伤,不是叫你不准穿衣的吗?你应该老老实实趴回榻上去。”刘云德并不管卫子君是否尴尬,她实在不该不听话。
卫子君并没有在意他的话,只是看看他的脸,“你不要命了?伤成这样还打架?”伸手扳过他的脸,“你想彻底毁容是不是?”
李天祈和贺鲁都紧紧盯着她放在刘云德脸上的手,那半是责怪,半是关心的口气,在他们听来尤为刺耳。
刘云德抓着她放在他脸上的手,“你别扯到伤口,早点回去上药,我出去了。”
卫子君点了点头。又看向贺鲁,“贺鲁,瞧你,这么个绝世大美人就这么毁容了,挺大个人,打什么架,回去歇着吧。”
贺鲁暗道,还不是为了他,他到底跟那个男人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心中不断的纠结着这件事,嘴上却道:“要留下来商议军情。”
“恩,那好吧,方固,说说现在的情况吧。”卫子君垂下眼帘,开始看起案上的行军图。
眼见她认真看图的模样,李天祈顿时气得不轻,这一个个的都问候了,他这肿的最厉害的,被打得最多的,他却一句话也没用,这欺君犯上的行为他没有计较,还不是因为他,怕他为那两个人担心,而自己堂堂帝王,连被人殴打的委屈都为他承受了,可是他…
李天祈越想越气,起自己因为那个人便凡事失了冷静,堂堂一个帝王却没有尊严的去斗殴,更气为了她失去了帝王的尊严,她却毫不理睬。气得一甩衣袖便站起身便往外走,走了两步,又回来,直接走到卫子君旁边重重的坐了下去。
卫子君垂低眼睫,边听方固的汇报,边专注地看着地图,稍顷,抬起头来,向着众人道:“汶山郡,地势高寒,道路崎岖,山势起伏,乃西羌门户,为川西锁钥之地,目前只有一条小路可由蜀郡通过,但此地必有重兵把守,亦是易守难攻之地,众位将军可有减少伤亡的攻城策略?”
李天祈斜靠椅背,不声不言,只是直直盯着她看。
贺鲁站起身,走到卫子君的另一边重重坐下来,“汶山前有汶江,后有津水,四面皆山,津水沿江建有屏障,除了那条小路,只有沿南侧汶江的两岸,溯游而上。”
卫子君点了点头,看向手中的地图,“以我之见,翻山。”手指划过地图,“溯游而上,不但绕路,而且声势浩大,敌人必早做防备,虽然浅滩容易展开厮杀,但我军伤亡也会加大。而翻越此山,神不知鬼不觉,并且直指敌人防护最弱的后心。待他们回神,恐怕仗也打完了。”
众将领都纷纷赞叹点头,李天祈闷不作声。
“风…真是智谋过人。”贺鲁从卫子君手中拿过地图,拿的时候,故意不小心捉了下她的手。
另一边,受不了冷落的人终于开口,“风王,性慧敏,美姿仪,足智多谋,倜傥卓异,又骁勇善战,武艺逸群,且少负奇略,忍柔当事。有了风王,任是如何险关,都无坚不摧,真乃我大昱之福啊。”
卫子君闻言诧异转头,好似才发现了李天祈,“陛下盛赞,卫风实不敢当,陛下没去歇息吗?请陛下快坐主位吧。”说着便欲起身。
李天祈一把搂住她,“得了,别给我假惺惺,还是风王自己坐吧?”眼底掠过一丝忧伤。子君,子君,你眼中可曾有过我?
卫子君闻言惊愕地望着他,“陛下,何出此言?”
李天祈紧紧盯着她看,看她那如月之清辉的气韵,看她那清俊的容颜,看她清澈睿智的眸。看得卫子君心里发毛。看了半饷,一转身走了出去。
才走至室外,还未来得及疏解心中的忧伤及闷气,便碰到了林桦敬。
“林爱卿,给朕一副清火活血的药。”李天祈长长出了一口气。
林桦敬走上前,“容臣给陛下把脉。”
把脉过后,林桦敬垂下手,“陛下,受不了就不要和风王一起睡了。”
李天祈闻言脸上一阵烧灼,假意清咳了两声,“爱卿是何意啊?”
“陛下,臣…臣的意思是…是陛下不要熬夜了,身体会受不了的。”
“朕知道,今晚不会去风王那里了。”
林桦敬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叹。不难看出,陛下是动情了。
这,该是他有生以来的一次动情吧,这个他几乎看着长大的孩子。
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啊。
三卷大昱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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