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简陋的茶肆座无虚席,一样的角落,一样的位置,一样的茶,崔护剥着花生,听着说书的在讲上个月陆存熙迎娶夏尚书之女,女方光是嫁妆便拉了五车,喜宴如何如何奢华,酒菜如何如何,宾客又如何如何,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自己也是座上宾一般。
这说书的老头喜欢拿帝都城中的名门富户的大事小事来说,自然二分听来的八分靠编的,就因为胡说八道挨打过几回。
只是百姓就喜欢听这些名人**,要是说其他的估计也就不来了,没法子,为了讨生活,这老头挨打、养伤、伤好继续偷偷说。
虽说知道是编的,但崔护还是听得聚精会神直到茶肆伙计送上打包好新鲜出锅的萝卜糕,凤靡初结了账,拍了拍崔护的肩,“走了。”
崔护的屁股还粘着凳子,不太想起来,“再听一会儿嘛。”要不是他的马车坏了,下朝后他也不用坐凤府的马车回去,还绕了这么一大段路就为了买这萝卜糕。
“凉了就不好吃了。”凤靡初扔下一句,走出了茶肆。
崔护真的不舍得走,早朝站了好几个时辰他腿酸,想再坐会儿,可是往窗外眺看到凤靡初已经上马车了,只好抓了一把花生追出去了。崔护上了马车,听到凤靡初吩咐小厮,“再去前面买份莲花枣饼。”
“不是吧。”崔护怀疑这种速度,他得下午才能回到侯府,“你还有多少要买?”
凤靡初道,“买完莲花枣饼就得了,我答应了音音要给她带回去的。”
“这种事让下人做就好何必你亲力亲为。颖寿还说我宠孩子,真该让她看看你,看看什么才叫宠孩子。”
凤靡初并未觉得这么做有什么问题,“这是我昨天答应的,定身以行事谓之信,总要言传身教,不过是以身作则罢了。”
得了吧,溺爱就是溺爱,他直接承认也没什么,谁让他家的小丫头就是人见人爱,可他还非要掰出这么一大段正当理由来,“陆存熙成亲了,你是忧大一些还是喜大一些?”
“说什么,没头没脑的。”
崔护调侃道,“难道不是么,曾经有段时间陆存熙三天两头往湛王府送礼物,你心里就没酸过?”他不信凤靡初不知道。
凤靡初笑道,“你不也曾经三天两头往湛王府送礼物么,我是不是该让你下马车走回去。”
他和陆存熙存的心思可不一样,“我承认我起初对你媳妇是有些许欣赏,可那也是出于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后来知道你喜欢不是让给你了么。”
凤靡初好笑,“那还真是谢谢你相让了。”
崔护不客气的应,“那是。”他始终认为论男女情爱,这方面凤靡初可不如他,他当初若是卯足劲去追求景帝仪,凤靡初估计也没法顺利抱得美人归,“不过你这张脸也算是造孽,祸害了人家陆姑娘了。”
凤靡初道,“别再胡说八道。”
他哪胡说了,“多少人上门提亲这陆梦怜都没有答应,都蹉跎成老姑娘了。”
“我和陆姑娘只是说过几句话,你别坏了人家声誉。”
得了吧,就会装傻,崔护小声道,“你有听说么,皇上好像打算让太皇太后搬去鸾章殿。”
先皇驾崩后,太皇太后便搬出了凤殿,对外说是要带发修行,潜心礼佛。在皇宫最偏僻的和仪殿一住就是四年,这四年来她没再过问过政事,宫中庆典宴会大小祭祀也没见太皇太后出席过,他都渐渐忘了这位了。
没想到今日就突然听到这小道消息,说是皇上觉得和仪殿阴寒潮湿不利于太皇太后的凤体,打算给太皇太后迁殿。
凤靡初道,“皇上仁孝,不是没有可能。”
“你就不担心么?”还是这样的老神在在。
凤靡初笑道,“若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不必杞人忧天。”
凤靡初回到凤府并没有见小丫头一如往常跑出来迎接,“小姐呢?”凤靡初问。
开门的小厮无声的看了大厅一眼。
景帝仪抓着又粗又长的藤条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吓得刚刚调皮捣蛋被抓个正着的小丫头马上扁嘴,眼眶里积蓄着泪花想哭又不敢哭,景帝仪让她二选一,“你想阿娘打你的手,还是打你的屁股?”
凤韶音,小名音音,一把扑上前抱住景帝仪的腿扬起红扑扑的小脸,红着鼻子红着眼奶声奶气的求饶,“阿娘,音音知错了,不要打音音。”
景帝仪忍住笑,她板起脸时在女儿看来估计就跟故事里会吃人的妖怪差不多,“我是不是交代过不能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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