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涯悠扬的箫声传遍了整个县衙,但却丝毫没有消融紧张气氛。
焦柳县的最高父母官荀县令,此刻正汇聚了几个最心腹的幕僚,在抓紧时间商议今天的两大案件。
这位荀县令这一年来,虽凭着一点小聪明和小狡猾,再依靠几名幕僚牢牢地坐稳了县太爷的位置,可实际上,他也深知自己资质平庸,在官场上又没有靠山,也就只能做做这正七品,过过这买来的官瘾,没什么升大官的前途。
官场不好混呀,今天清早之事,已经让他着实一阵后怕了。
当时大梁屯的两名地痞和客栈老板来告状,两个幕僚正好都不在县衙之中。他听了陈述之后,觉得案件很简单,凶手一定就是投诉的客人,也没有和自己随身的那位亲信商议,就自以为是地让雷捕头带着官差去抓人,满满地巴望着这次终于有个大案可以立功了。
却不料这果然是件“大大”案,居然“抓”回一个鸾阳郡主的义姐,差点没把自己给吓死。正在愁没法子收藏,没想到又发生了另一件要命的大案,他哪里还敢自己再做主张,赶忙把所有的得力手下和幕僚全都召集了起来。
“不知大人自己是如何设想的?”一番沉思后,费姓的幕僚首先开口,他是荀县令上任之后才来的,平日里素来谨慎小心。
荀县令迟疑了一下,道:“本官认为此事非同小可,非本官能力之所及,当尽快上书郡府,请上定夺,本官再从旁协助。”
“对对对,上书给郡府,再让郡府上报朝廷,请朝廷定夺。”屋中大多人顿时纷纷附和,觉得这样的烫手山芋还是尽快抛出为妙。
“大人和各位同仁可曾想过这文书能走到朝廷、能走到皇上手中么?”发出异议的是位长的一副有些猥琐小商人模样。来到焦柳县才五年却已前后连任三届县令的私人幕僚的刘姓幕僚。
荀县令恭敬地询问道:“请问先生何出此言?”
一年前他刚上任时。也曾小看过这位长相欠奉的幕僚,不明白为何前两届都那么信任他,不过经过两个案子后。他立刻就发现了这位刘姓幕僚绝对是个顶呱呱的智囊,因此之后一直都十分地倚重他。
“请问诸位,那梁恒一所指的那秘密训练基地的地方隶属何人管辖?”刘幕僚不答反以一双湛露着精光地小眼睛缓缓地扫过众人。
“听梁恒一描述,哪里似乎是营州所管辖地卧龙山脉,当隶属营州府郡岳平风岳大人的管辖。”回答的是剩下地最后一位一向以狡猾狠辣出名的钟姓幕僚,也是荀县令上任时随身的亲信。
刘幕僚道:“不错,那请问钟兄,岳大人又是朝中哪一派系地?”
钟幕僚答道:“岳大人早年受过孟相的恩惠,自然是孟相一派的。”
刘幕僚又问:“那我县所属的郡府又是朝中哪派的呢?”
钟幕僚不耐地看了他一眼,道:“当然也是孟相一派的。”
他话一说出口。面色顿变。在场既为幕僚的,当然都是聪明人,此刻就是再蠢,也已听出刘幕僚问话的言外之意,再各自推敲其中地曲折。都觉得顿有冷汗袭背。
如果按方才县令的意思,将梁恒一之案上报给郡府。据实陈述梁恒一的口供,揭发营州辖区内私自畜养军队的阴谋。而营州又是孟相的势力范围……所谓凡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万一……万一这蓄养军队地幕后主谋是……那这一纸文书不就变成自己的催命符了么?不单是自己地催命符。还更可能是整个县衙乃至九族的催命符啊!
“孟……孟……相国应该不是那样的人吧?”费幕僚怀着一丝侥幸心理呐呐地道,“孟相在朝中地声名向来……”
刘幕僚没有反驳他如小儿般的稚话,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当了一年幕僚了居然还不知道政治是世上最黑暗的东西,不论何时何地,都要全面地设想好各个可能以保全自己!
这个费幕僚也白在官场上混了。
费幕僚自知失言,顿时缄口不语,面色灰败无比。
“那……若是不能上报,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荀县令此刻早已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今日,他去年就不该选这焦柳县来当官,宁可多花点银子再跑别的地方,也不至于摊上这么危险的事。这件事情万一处理不好,丢的可不是他一个人的脑袋啊!
“大人,卑职有一下策。”面色阴沉的钟幕僚忽然露出狰狞之色。
“快说。”荀县令忙道。
钟幕僚发狠道:“既然上报不行,那就只有亡羊补牢,瞒天过海地把
情压下来了。”
荀县令愣道:“如何个亡羊补牢法?又该怎么压?”
钟幕僚阴沉道:“幸亏大人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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