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我等叔侄已有多年未见,你向来可好!”韩遂微捋长髯,声音清矍悠远地传递了过去……
擎旗的庞德一听到这话,立知不妙————韩遂这话,看似只是普通地问候,但内中的挑衅意思却是极浓。马岱本已怒火中烧,如同一只最危险的火药桶,再被这一激,恐怕立时就会爆炸开来。
果然,马岱一纵战马,就要向韩遂那边冲过去。
已有准备的庞德急忙将苍狼战旗插入土中,策马上前一把拉住马岱:“军主,韩遂是故意想激怒你,你千万不能以身犯险啊!”
扭了几下未能挣脱庞德的力阻,马岱勉强恢复了些冷静,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厉声叱骂道:“当日在潼关被曹贼所阻,才让你这条老狗多喘了几年气。今日你自己跑到汝南送死,我若不将你挫骨扬灰。便不配做马家的子孙。”
“嗫……“幽然长叹一声,韩遂无奈地说道,“仲华,你我叔侄怎会到了这一步?马家一百三十余口不幸因意外而遇难,我心中也极为哀痛,为此事还曾流泪数日。
看仲华话中的意思,莫非以为是我害了马家上下不成?我与寿成兄乃是八拜之交,岂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来?仲华。你定是为他人所蒙蔽。外乡虽好,不如故土,只要你肯回来,我愿以凉州刺史一位相让,并助你重振马家……”
“闭上你的狗嘴!”马岱状似疯狂地打断了韩遂。
“叔明,季怀,别来可好?”看到马休、马铁两兄弟飞马而来,韩遂似浑然不为马岱言语所恼地说道。
“韩老狗,我要杀了你!”年轻的两兄弟完全控制不住火暴脾气,拍马就向前冲去。
韩遂深邃地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只要杀了马休、马铁。届时无论是谁。也绝对控制不住马岱的暴怒。只要马岱出击,这场战事也就赢了一半。
一旁的阎行紧握手中长矛,如同一只择猎物而嗜地兽一般盯靠近过来的马休、马铁。
庞德焦急不已。想上前阻止马休、马铁,又怕马岱会克制不住下令出击。
正无奈间,却突然听马岱暴喝出声:“回来!”
别人的话可以不听,马岱的话马休、马铁却不敢有违,只得生生勒马……
韩遂暗叹一声,朗声说道:“仲华,文鹭(马超幼妹马文鹭)的骸骨先前我让人送到庐江,不知你可曾收到?文鹭青春妙龄,如花似玉,竟然身遭横死。想当年。寿成兄还有心让文鹭与肃儿联姻,可惜啊,可惜………”
听到韩遂居然肆意地拿马家上上下下的明珠来挑衅自己,马岱的怒火彻底爆发,仰天狂啸起来。
“军主,切不可中韩老狗的诡计啊!”庞德急切地劝谏道。
“二哥,下令攻过去,咱们一定要杀了韩老狗!”马休兄弟驰回后,暴怒说道。
胸膛急剧起伏。眼中地火焰几乎要喷射出来,马岱突然将天狼枪插入身边土中,反手抽出身侧的配剑。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马岱运剑重重地刺入自己的左边大腿。
剑身入肉三寸有余,热腾的鲜血激喷而出。
随即,连韩遂都感到恐惧的愤怒誓言响彻于天地之间:“天神阿爸木比塔为证,马岱以血为誓————不杀尽韩遂九族,为马家一百三十口一雪深仇,我愿以一身的血肉贡献给苍狼与雄鹰!”
“天神阿爸木比塔为证,马休(马铁、庞德……以血为誓————不杀尽韩遂九族,为马家(军主)一百三十口一雪深仇,我愿以一身的血肉贡献给苍狼与雄鹰!”
微愕之后,马休、马铁、庞德……乃至全部1300余骑纷纷效仿着马岱,抛洒着点点艳红的血迹,许下了除死方休的血誓……
目睹这一切,包括韩遂在内地所有人,无不动颜。
那整齐地血誓声,久久地环绕在天地之间…………
“走!”再深深地看了韩遂一眼,马岱拨马转身,厉喝一声,朝东面疾驰而去。
庞德先是一惊,随即面上浮现出了欣慰之色。
韩遂很显然是在激马岱出击,而一旦出击,非但马家仅余的1300余骑会彻底断送,整个战局也会因此而扭转。
然而,在这最为严峻的考验面前,马岱终完成了心灵地淬炼————摆脱以前的虚浮,而代之以成熟,这正是一名合格的统帅所应具备的素质。
庞德相信,经此一变,马岱的武艺也将会比之前更上一层……
任韩遂再如何挑衅,马岱都如同一块无知无觉的石头般,不问不理。包扎了伤口后,他甚至拉起了脸上的面具。
“怎会如此?”原本眼见激将法将要成功,却突然功亏一篑,韩遂实在是无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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