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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敢直呼他名号的故人已是不多,然而这文邦良却从登莱来的,却有资格如此称呼郑芝龙。
“国……国兴兄?”郑一官吃惊了半响才挤出几个字来,他险些都记不起文邦良的表字来。回过神来的郑芝龙,热情的对文邦良说道:“国兴兄快坐,来人,上茶。”
“多谢。”文邦良坐了下来,这时下人也将茶水端了上来,郑芝龙满腹疑窦的问道:“国兴兄何时中了进士?怎成了登莱海防道。”
“什么进士,一官说笑了,为兄这不过是大将军给的虚职罢了。”文邦良笑着摇头道,言语间声调放得很高,竟自称兄长,这让郑芝龙的神色有些不悦,然而文邦良此时此刻的身份已与当年不同,背后更有赵岩撑腰,却不是说踩死就踩死的蚂蚁。
郑芝龙也不是喜怒形于色之辈,虽然心里不舒服,却还是笑道:“回想当年,我兄弟盟叱咤东南海,许多皆是国兴兄的功劳啊国兴兄果是人中龙凤,一鸣惊人啊”
“兄弟盟那已是多年之前的事情了,现在死的死,被一官剿灭的剿灭,环顾南北海域,也只剩下一官与为兄二人。”文邦良唏嘘的说道。
“非是贤弟不守道义,实乃他们不愿效忠朝廷,还意在侵扰我大明百姓。贤弟自当为朝廷剿灭,为百姓剿灭。”郑芝龙正气凛然的说道。
“一官所言极是,我等身为朝廷命官,自当居位而谋政。大将军也曾说过,海匪若不及时剿灭,必会祸害百姓,甚至动摇社稷安危。”文邦良笑道,郑芝龙的神色顿时缓和了许多,对文邦良问道:“不知国兴兄来小弟府上可有贵干?”
“大将军命我到南洋劫掠红夷人的商船,我家将军身为大明臣子,自然不会劫掠大明商船,因此让我来市井打声招呼,以免在海上生了什么误会。”文邦良淡淡的说道,郑芝龙沉吟半响,心里快速的闪过种种念头,接过话道:“呵呵大将军还真是心细之人。”
“再则,大将军此时在辽东攻城略地,没什么时间关顾海上的事情,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山东使团到了福建两个月都还没什么消息,于是派我来问问船匠和市舶司的问题。”文邦良接着说道。
“这个……”郑芝龙沉吟着,不做答复。
“大将军在为兄来时给我讲了一个故事,不知一官可有兴趣听听?”文邦良这时突然说道。
“大将军所讲,一官自然洗耳恭听。”郑芝龙表面上应付道,心里却想着办法继续拖延船匠之事,止于双方开放口岸的事情,想都别想。
“从前,有两只老虎,它们本是兄弟,各自占着一块领地,时刻提防着对方会侵犯自己的领地,却对外面那猎物遍地跑的世界视而不见,最终斗得两败俱伤。还有两只狮子,他们也是亲兄弟,他们长大后就被狮群赶了出去,但他们团结一致,不出些许时间便打败了一个大狮群的头领,两兄弟当了头领,统御着繁荣的猎场。”文邦良说了一个简单的故事,郑芝龙听完沉思片刻,叹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就算我肯,大将军恐怕也不肯吧?”
“一官既然挑明了说,那为兄也不藏掖着。”文邦良一改委婉的态度,直接说道:“大将军曾说,身为臣子,便当尊听朝廷号令,山东、福建皆乃大明治下,我山东商船来福建此乃名正言顺之举,福建商船到山东,亦是如此。谁若违背朝廷法,我家将军必挥兵讨伐。”
“大将军若来,一官自当恭候。”郑芝龙阴沉着脸,心中勃然大怒,但却还是克制着没有爆发出来。
“既如此,为兄亦无他言。”文邦良起身说道:“告辞。”
文邦良说着便转身离去,郑一官脸色阴沉,当文邦良走后怒气勃勃的将一个唐代的花瓶掷于地上,乓的一声摔得粉碎。
“他赵岩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后辈,在海上不过混了几年,便敢对我指手画脚,实在可恨。那文邦良,更不是个玩意,当年不过是一个酸秀才,今天竟敢在我面前狐假虎威。”郑芝龙咆哮着,府里的下人被吓得心惊胆颤,走路说话都轻了几分。
等郑芝龙怒气平息下来之后,又心中感觉不妥,连忙让人将郑彩召来,郑芝龙手下的各个心腹中,唯独郑彩一人最被郑芝龙看中,更是委以重任,让其镇守金门。
郑彩到了石井,郑芝龙将事情说了一番,只见郑彩沉吟了片刻说道:“大哥无需担忧,这赵岩不过是一个愣头青罢了,此时还在辽东和建虏打得你死我活,就敢来招惹我们。小弟若是所料不差,赵岩就算是在辽东大胜,也会惹得皇帝猜忌,到时候皇帝必然会想方设法对付他,到时候大哥只要配合一番,他便没有攻打福建的借口?”
“借口?”郑芝龙不解的问道:“这与借口有何干系?”
“大哥您想,他赵岩若要攻打我们福建,必然需要借口,否则就是谋反,会引得天下之人群起而攻之。他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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