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那高有海一走,拘留室就只剩下了张凡跟石布衣。
石布衣弯腰起身,重新面对这玻璃另一边的张凡,说道:“师兄,此去数年,甚至挂念,师父他老人家可好?”
石布衣不是开玩笑的,他真的是张凡的师弟,而他的师父,正是张凡的爷爷。
石布衣本是一介商人,然而在商场沉浮数十载,却落得个人财皆空,最后更想投河自尽。
结果他被张凡的爷爷所救,张凡爷爷看他命不该绝,命中有缘,于是收他为徒。可以说,石布衣是半路出道。
虽然是半路出道,可是这石布衣却天资过人,是个天生适合修炼此道的天才。跟随张凡爷爷学了不到五年,竟然就能出师行道。如今更是成为了相师协会会长。
当然,石布衣自不会忘本,忘了当年那若不是张凡爷爷相救,并收他为徒的话,现在的他可能连尸体都沉没在江底腐烂了。
张凡也自然记得石布衣,毕竟一起相处了五年。石布衣虽然比他年长很多,但是在辈分上,张凡确确实实是他的师兄,这辈分与年龄无关,毕竟张凡从小就跟着爷爷学习相术。
距离离开F县张家已经快五年,石布衣再次见到张凡,心中对于师父的牵挂之心,溢于言表。
不过,张凡听后,却是摇着头叹息道:“老爷子于去年腊月庚日子时三刻,给自己选了个好日子,咽气了。”
“什么?”石布衣一听,惊得内心一颤,紧接着一股酸楚涌上心头,随即鼻子一酸,眼睛一红,悲伤的低下了头。
“我既然不知道,既然不知道。不肖之徒,不肖之徒啊!”石布衣低吼着,万分自责涌上心头。
“你也别太难过了,老爷子走得突然,连我都没有做好准备。他走的那天,白天还在给人看病算卦,晚饭还整了两大碗米饭,精神抖擞的还跟我讲了‘命数之理’,然后对我说了句,‘时间差不多了’,就撒手人寰了。”
张凡说得很轻松,不过内心也有几分难过。事情就像他说的那样,老爷子走得十分突然,简直就像是在玩儿一样,说走就走。
“此事将成为我永远的遗憾,师父他的身体那么好,怎么会……”石布衣很难相信,一向身板硬朗的师父,会突然离世。
“用老爷子的话来说,这就是命。他的命数到了,不想活了。”张凡说完,也是叹了口气。
他接触相术的第一个字就是‘命’,老爷子穷其一生,也没有参透‘命’的真谛。结果在将死之际,参透了。想必老爷子一生,也没有了遗憾。
“不说老爷子了,说点儿其他的吧!石师弟,当初你带着一腔热血,说要重振我正一大道,于是出世而去,来到了京城。没想到现在已经成为了相师协会的会长。”张凡笑道。
“师兄你知道了?”
“连这点儿都看不出来,如何成为相师协会会长的师兄?”张凡还真不客气,至少对石布衣,没那么客气。
石布衣听后,点头道:“那是自然,师兄的相术造诣,远在我之上。”
“哎,只怪当初太冲动,离开了师父跟师兄之后,原本以为会将正一道发扬光大。结果到了这里,才知道山有多高,水有多深。混了五六年了,只是区区一个相师协会会长。布衣自知无颜面见F县家师,所以一直不敢回去看望师父。如今真是,万分遗憾,痛心疾首。”
“别痛什么心,疾什么首了。你能作为相师协会会长,已经很牛逼了知道吗?老爷子看了一辈子的相,算了一辈子的卦,还不是只待在那个小县城?你这叫什么,青出于蓝,懂了吗?”张凡夸赞道。
“布衣不敢。”石布衣却是不敢在张凡面前称大。
“这些年来,我甚至不敢打正一道的旗号,怕的是有辱师门,有辱道统。想当初,天下道统,皆出正一。如今却是,半个道北,皆是全真。在这里,全真大行其道。我以区区相术,怎敢抗正一大旗,与之相抗。”
石布衣说出了如今道北的真实情况。如今天下,道南的道派,悉数没落,连被称为四大天师之一的许逊所开创的净明道,都只能到北方来招摇撞骗,可见道南道派现在的真实现状。
可以说,如今整个道教,基本上都在北方繁荣昌盛,整个道北,几乎代表了整个道教。
而更加现实的是,如今半个道北,皆是全真。也就是说,半个道北的道派,都是源自于全真道。
就连之前的崂山道派,也只是全真龙门派的一个分支而已。
而被称为道北四大道派的白云观、武当山、全真教,都出自于全真道。只有天顶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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