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的吸引力？”董昶像看个傻子般地看向无影人，“你要是神智不够清楚，我可以大方地赏你个耳光让你清醒清醒。现在的天下，早就不是那片能够让人随心所欲的江湖。别和我说武功高强就能为所欲为，你武功再高，能高得过督武司？”
“督武司的确像座大山似的压在江湖人的肩上。”无影人神色不改，相反的，因为董昶提到督武司，眼中多出一丝欣快，“董大哥隐退后不敢随意动用自己的功夫，也是因为担心督武司的缘故吧？”
“所以拿我的家人不够，还要多拿督武司来压我？”
“不要误会！小弟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双手摆摆，无影人当然明白董昶的盘算，他是在逼自己浮出底线，所以连连抛出诘问的语气。好在无影人不打没有准备的战事，敛在手上的底牌，开始逐一抖出。
“董大哥，您要相信，对于您我是从心底里有着十分的敬重。其次，我说过了，这一票绝对是平等的交易，不会让你白白出手，首先我可以告诉您，我已经准备了一千两的银钞作为定金，事后还有五千两奉上。”
“六千两？也算是敬重我？”
“的确，六千两只是笔小钱，在董大哥行走江湖的几年里，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是，放在今时今日，我相信对董大哥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
无影人起身，绕动在桌面，缓缓走步。
雅间宽敞明亮，装饰清雅讲究，端一杯小酒小步走动，也算有滋有味。
“董大哥的本事引人注目。十年前督武司成立之初，名册上的一百名甲级要人里面就有罗刹手的名字。所以当董大哥决定退隐，不也是散尽家财，充作南江暴洪的赈灾善款，才盖过以前的事情，让督武司不去深究的吗？”
“我杀人如麻，应该如此。”
“话是不假，可是身为丈夫和父亲，不觉得惭愧吗？”双手撑在桌面，无影人俯视董昶，“临近寒冬，偏偏又逢天灾，要凭什么来度过这个荒年？董大哥，不是我无影人小瞧了您，论拳脚上的本事，您在江湖中足以傲视群雄，可是离开了武林，您又有什么养家糊口的本事呢？”
被说中痛处，董昶一时语塞。他自问从小练习武艺，从未想过会有离开江湖的一天，可当那一天来临，他虽义无反顾，可也不得不焦头烂额。
“况且，您又不像正道中的人士。正道中的人士愿意脱离民武，只需要登记在册，就能领到一份九品的官衔，成为朝廷麾下的一员。之后作为流快，依靠捉拿被悬赏通缉的逃犯过活，虽然名位不高，但也乐得逍遥自在，还能求得温饱。反观您，案卷累累，稍稍一犯武禁就有牢狱的风险，更遑提靠拳脚功夫过活。”
留意到董昶一直没有开口反应，无影人暗暗地笑了。
他觉得事情已经办妥了七分。
“所以，这六千两是用来替您解决燃眉之急的，是让您和您的家人能够平安无忧地度过这个冬天。”无影人伸手搭在董昶肩上，模样亲昵，像是为董昶出谋划策的老友，“至于真正给董大哥的酬劳，其实和督武司有关。”
“怎么？要拿赵虎的死来状告我？”
“那只是下策，如果用这么低劣的手段，我想董大哥一定会和我拼个鱼死网破。我这个人贪生，还不想英年早逝。”
从怀中抽出一封信笺，无影人郑重放在董昶的面前。其上，三道遒劲的笔锋刻画着三枚大字——“举荐函”，而在其下，还有一枚流云纹饰的红色印章——“督武司府”。
“督武司的举荐函？”
“正是！有督武总司的印章，胜得过任何一名正派掌门的举荐。只要董大哥拿着举荐函去督武司，我保证，不仅可以勾掉从前的案底，并且从今以后，成为流快，靠拳脚的本事过活，再也不用受那些低等下人的脸色。”
说到激动时分，无影人已经感到胜利的旗帜在向他身上倾斜。
呼吸加重，董昶隐隐动心。
无影人说的没有错，桌面上的那道举荐函，确实有着让人难以拒绝的魔力。
蠢蠢欲动间，董昶紧盯着不放的举荐函却又被无影人收回到怀中。
董昶的心一下被提了起来。
“董大哥，酬劳的事情上，我已经毫无保留，剩下的就是董大哥的决定。无影人不会不识趣，这么重要的事情董大哥肯定是要自己一个人仔细地斟酌一下，所以无影人先行告退。桌面上的酒和桌面上的菜董大哥可以随便用，我已经结过账。另外，如果您同意了这件事，就请您带走这一千两的银钞，过后，我们会再联系您的。”
放下足足一千两的银钞，无影人推门离开，留董昶一个人在房中。继而推开另一扇门，无影人回到两名黑衣人的身旁。三人紧紧地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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