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手......”
“不瞒客人说,我这手的确是练出来的。”封定方憨憨笑着,“不过不是练功夫,是做杂活给练出来的。”
“杂活?”冷叶不解地追问。
“对,你看像手心里的茧。”封定方摊开手掌,“我年纪小,所以皮比较嫩,镖局里面要扫的地比较多,所以手心很快就磨出茧子。后来我觉得做得不够多,所以又去劈柴担柴,日子一天天下来,新茧破了生老茧,就变成这样了。对了,客人,刚才没有扎疼你吧?客人身娇肉贵,要是扎疼了,都是定方的过错。”
“没有,没有。”冷叶连忙应着,“想不到小哥年纪小小,倒是比一般人来的勤快。”
“我年纪小,又是托叔父找管家说情进来的,所以不敢给叔父丢脸。总镖头同意给我一碗饭吃,已经够定方感恩戴德的了,别的不敢多想。”
说完,封定方将手中的几枚铜子还回到冷叶的手中。
“客人,您就放过定方,不要再拿定方开玩笑了,咱们就当没发生过这件事,好不好?”
“长风镖局不愧为长风镖局,封总镖头也不愧是南江镖门的总领,连他府上的一名仆人都知道为人处世要光明磊落,着实叫人佩服。”
收起铜子,冷叶没有再为难封定方,小步送他离开房间。随后,坐在木板凳上,遥望着夏侯留白静静出神。
听残剑客和浪子剑客说,夏侯留白内功高强,修为在当世上少有比肩。而残剑客和浪子剑客的名声,冷叶早有耳闻,知道他们是江湖上屈指可数的剑法大家,能从他们二人的嘴里得到如此高的评价,可见夏侯留白的内功修为,当真是世所罕见。
“如果我也能有这样高的内功......”
遐想间,冷叶的目光充满激昂。
他时常感到卑微。在江湖上,强者为尊,现今又是内功为尊的时代,只懂外家横练功法的他,也希冀能得到明师指点,一跃为人上之人。
可惜,天公不给予好运。
他至今未曾触摸到内家功法的门槛。与之相比,当日疯狂追杀他们的鱼四,是何等厚重的气运?
仅仅是在江中浮水,竟就练成惊天动地的奇功。
想着,冷叶稍稍缓神,目光稍动,落在留白耷拉着的手腕上。
手腕上伤口模糊,现今还泛着点点微红的血光。冷叶看在眼里,先是涌出一阵悚惕,深怕自己也落入残废的下场,紧张地连忙握住自己的手腕,确认手腕完整无缺后,才松下心悸。过后,才徐徐生出对留白惋惜之情。
“如果没有遭到十一娘的迫害,也许过上几年,他就会扬名天下了吧!”
百无聊赖的时候,从门口的方向传来说话声。
听声音,是仇隐和李弄走了过来,其中还夹杂着一道陌生的嗓音。
推开房门三人依次走进,封无常走到房间正中,雄眼远看着倚靠床头休憩的夏侯留白,抚动青须,上前扶起他的右手。伤口两侧基本闭合,错乱的经脉被血污盖住。
冷叶身形发颤,面见传闻中的南江镖门总领,他有股说不明的悸动。浪剑客则轻轻止住了他。
“伤口伤得很深。”
封无常说话间,夏侯留白醒转过来,目光划过封无常的五官,停在两手相接的地方。
“他就是两位前辈说的,要带我来见的那位高人吧。”
二人以微笑见礼,没有拘泥在繁文缛节中。
看过了许久,封无常放下留白的右手,背起双掌在房中来回踱步。显然,他是遇上了难题,所以愁眉紧锁,用稠密的脚步来放松自己的心思。
留白则很坦然。
他很清楚被人切断手筋,是种多么可怕的伤害。
终于,封无常停止走动,目光笔直地看向夏侯留白,直接明了地问道。
“夏侯公子,你在江湖中还有什么仇人?”
“没有。”
“那在江湖中,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也没有。”
“既然如此,封无常没有什么可以再帮夏侯公子的了。夏侯公子,你的手,封无常无能为力。”
话音掷地有声,房间里顿时一片萧瑟。
同时,莫少卿正和李腾云并肩出行。
按着封无常给出的地名,二人来到城郊一所破院。破院的周围野草丛生,是被屋主荒弃很久的住宅。
看到铆有铜钉的大门已经失去朱红色的光泽,李腾云依稀能够想见当年的宅主在建立这所宅院的时刻是何等的风光,不过物是人非,如今人去宅空,封无常叫他们赶来此地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这所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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