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不明白总镖头的意思。”
“我老实告诉你,剑血三隐和我有交情,他们的武功我很清楚,除非我出到十成力,否则没有击退他们的把握!”封无常高声说道,“而你,连我七成的掌力都接不下,何况是剑血三隐的绝命一击?所以,所谓的剑血三隐,根本就是假的!”
“假的?”封修善皱眉,“那他们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就得好好问问你眼前的这位顾北顾少侠!”封无常冷冽发声,“你想想,那所谓的剑血三隐出现以后,都做了些什么?杀了宋义,杀了查严,唯独杀不了你,杀不了你这长风镖局的少镖头。那又为什么杀不了你呢?是因为有他这漠北悍刀王在!”
“爹,您的意思是?”
“人家要接近你啊,傻瓜!”封无常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至于为什么要杀李鉴一大镖头,联系上接近你的用意,就立马可以说清。接近你,只是第一步,接近我这长风镖局的总镖头,是第二步。试想,临江分号出了大镖头身亡的事情,还有谁能操持得起?大镖头都没了,只能由总镖头出面。”
“这么说,草原上的事情,是精心策划好的?”封修善怔怔说道。
“岂止?”封无常冷哼,“从能对李鉴一施展致命一击的事情上来看,他预先就知道自己在李鉴一心目中有着何种的位置。所以事情倒过来看,能看得更加清楚些。”
莫少卿随即恍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说出。
“把顾北送到长风镖局的南江总号,需要借用护送的名义,护送的原因是临江分号不安全。临江分号为什么会不安全,是因为连李鉴一大镖头都遇害死去。死去的时间,恰好是在修善赶去分号以后。那么,修善去临江分号做什么?是出于被人追杀,无奈下才赶去分号避难的。”
“所以这是一环扣着一环,环环相扣啊!”石怀林愤怒地喊道。
“难道说,一路上遇到的怪事,都和想取得我们的信任有关。”封修善喃喃自语,样子有些失魂落魄,“难怪宋义要提醒我小心,难怪我们都昏迷了,只有他一个人醒着。”
“可惜呀,千算万算,你没有算到剑血三隐和我有旧交情。冒用他们的名号,模仿他们的招式,都是无用之功。”封无常笑了,“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个铁证,两天前,努察遣人送来一封书信。信中写明,在善儿离开后的几天,有一名身穿兽袍,手里拿着金刀的怪客在草原上追杀他们。”
“什么!”封修善失声叫道。
“不可能的事。”顾北努力调息说道,他的气息被封无常打乱,短时间内无法回复常态,“努察曾经托我带口信,让我转告封公子说他平安无事,只是要处理一段时间的丧事。我见过他,但没有伤害他。”
“不信,可以由善儿来验证笔迹。”
封修善连忙上前拿过,看完后,万般复杂地看向顾北,眼神中悔恨和失望交织,分不清是哪种情绪占据了主导地位。
他确信,这封信的笔迹和他从前看过的努察来信的字迹一模一样。
“顾北,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从心底里说,我不愿相信这一切,然而,事实不容人反驳。如今,你做完了第一步,也做完了第二步,方便的话,不妨将第三步也一起实行。我很想看看,你最终的目的,是不是杀了我这长风镖局的总镖头,好让你这位来自漠北的刀客在两江武林上扬名立万?!”
“如果顾北不再得到诸位的信任,甘愿以死验明清白。”
顾北面色恢复如初,站在原地没有退缩的意思。
“但是,顾北还是有话要说。我没有杀害李鉴一大镖头,也绝没有让人冒充剑血三隐。”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封无常暴怒道,在李腾云和石怀林炽热的眼神中,步履携风,身上散发出的杀气犹如千军万马在平地上奔腾而过,猎猎涩风吹得瓦片瑟瑟发抖,整间破浪厅的空气都变得刺骨寒冷。
人们仿佛看到了死神降临。
可是少顷,可怕的杀意又如潮水一样退去不见。
背过身,封无常左手牢牢捉住自己的右掌。
“你滚,滚回到漠北,不准再踏进南江一步!”
“总镖头!”石怀林急急出口,“不能让他走,他走了大镖头会死不瞑目的!”
“我已经说了,让他滚!”
封无常不肯转身,似是害怕一旦自己转过身子,就会愧对石怀林的目光,从而改变主意。
顾北缓缓抱拳,撤步着要转身离开。
在封修善难明的眼神中;在李腾云蠢蠢欲动的杀意笼罩下;在莫少卿微微一笑的淡然里;在顾北自己无从捕捉思绪,不明白究竟遭了谁家的暗算。
一切都理不清、理还乱的时候。
破浪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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