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董卓传信?”刘虞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神态已然执拗,不过话里头已经软了下来道:“他是当朝太尉,这事就该他管……这些东西暂且存在库府,以后再。”
燕北见刘虞勉强同意了自己的建议,心中大悦,当即紧跟着道:“不光是朝廷的董卓,还有逃出洛阳的渤海太守袁本初。那颗郭大贤的级,便是袁绍部下颜良文丑所杀送与属下的人情。”
他才不怕刘虞想些别的,他既然敢把董卓和袁绍的事出来,心里便早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刘虞不是没有容人之量的独夫,否则燕北也没有今天。他认为自己做好事坏事,刘虞都能接受,唯独接受不了的一定是他与旁人暗通款曲,或是想要害他。所以他便像竹筒倒豆子一般上来就把董卓袁绍的事都个干净。
果然,听到他这么,刘虞脸上有些愠色问道:“那你便收下了这级来老夫这里表功,你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送上门的功勋不要白不要。”燕北故作骄狂地撅嘴出一句,接着却叹了口气道:“其实属下知道,无论董卓还是袁绍,看上的都是燕某的兵马,想通过拉拢燕某驱使手下儿郎将来为他们而战。嘁……他们焉能与救我活命之恩的您相提并论?”
刘虞却不接受这样的奉承,只是微微扬着头哼出一声,撇开话题道:“做着董卓的官,承着袁绍的情,谢着老夫的恩,你倒是一石三鸟。”
若换了个人,听到刘虞这般冷嘲热讽,怕就听不进去了。可燕北这辈子受过太多冷嘲热讽,早已磨练出一张厚脸皮,只要刘虞不裁军的目的能够达成,这算什么委屈!何况他也确实跟刘虞想的差不了太多,一笑而过,脸上透着难色道:“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眼下他们谁也没将咱们放在眼里,属下身份地位又皆不如他们。”
“不瞒您……燕某还真巴不得他们谁置朝廷礼法于不顾,图谋幽州土地!”燕北面露狠色地道:“到时候您便下令为朝廷讨不臣,只管坐镇蓟县。我与伯圭两路兵马南下,从东海到大江,谁也挡不住我们!”
从这次讨贼燕北算是看出来了,论兵装战甲,就颜良文丑手底下那仨瓜俩枣,别燕赵武士,和他部下常备兵马比起来都像乞丐;论兵马骁锐,燕赵武士谁也不输,更何况公孙瓒练出的白马军更是当世骁勇。
若他二人交心联手在刘虞麾下纵兵出马,就眼下的局势,关东之地无人能敌。即便是司隶的董卓军,也只有少数精锐能在战阵经验上一较长短。
可惜,他有与公孙瓒联手的魄力,伯圭看得上他吗?
这番话不过是燕北牢骚,听在刘虞耳朵里却不太一样。刘虞很清楚自己部下这员虎将从前可是叛军乱党出身,听着口气是想连董卓袁绍一块兵剿了……刘虞不知道燕北从不大话,还以为燕北是在外头受了气,不由得原本忌惮的心也软了些许。
到底是个后辈啊。
“这的什么话,那不成了乱军一般,毫无缘由地攻击朝廷地方兵马?”刘虞带着嗔怪责难一句,语气上却没有一怒气,带着燕北走到树桩下道:“坐下陪老夫饮些清酒,讲讲此次征讨冀州都生了什么。”
“梁米酿的清酒,这可是酒中之冠。属下在冀州三月不曾沾滴酒,回来可是有口福。”燕北摩拳擦掌地笑了,接着好似想到什么一般,一脸喜意地对刘虞道:“刘公且稍等,这次燕某在冀州还真给您带了东西回来,您且等等啊!”
着,燕北便教人打开最后一个古朴无华的沉重木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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