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山南东道到达东都,已是三日过去了。
一路五人同行,倒也犹如外出旅行一般,让乐欣然觉得颇为开怀。
只是每日与萧劫“耳鬓厮磨”,让乐欣然渐渐觉得有些古怪。每到一处停驻,乐欣然也只是和昂琉文静说话,似是不理萧劫一般。
萧劫见状也懒得过问,只道小女儿家心思难测罢了。
这一日大早,五人四马奔的有些急,大家都想趁着晌午之前到达洛阳,也好梳洗整理,做做调整。
谁知还未进城,远远就望见城外围拢了不少百姓,纷纷驻足在城门口的布告栏前,议论着什么。
粉黛是个爱凑热闹的,也不等剩下的四人,夹了马肚子便冲到前方去了。
见粉黛去打探消息,四人干脆勒马,翻身下来就地坐等。
乐欣然跟着萧劫几人一路从山南东道过来,本想见识见识大唐的风土人情。却因所走之路皆是官道,两边除了偶尔出现的官家驿站,就是简陋茶铺。连半个村子的影儿都没见过。如今眼前便是那九朝古都的洛阳,心中自然有些着急了,便问:“萧劫,那些人在看什么呀?”
“等粉黛回来不就知道了。”这几日乐欣然少有与自己说话,如今问了,萧劫抬眼,有些意外地望着乐欣然。
发现了萧劫不解的目光,乐欣然一个低头,心中打鼓,却也有些无法拂去刚刚印在脑中的那双深眸样子。
见乐欣然颔首不语,一旁的昂琉伸头过来打趣儿:“你着急不会自己去看么?”
瞪了昂琉一眼,乐欣然干脆跑到刘文静身边坐下,追问他初见孙思邈时候的情况。
不一会儿,粉黛又策马回来了。
“哈哈,我们这次来真是遇到好时候了!”粉黛两眼放光,因刚才挤了人群,面上还有些潮红:“洛阳城内三年一届的‘添香夺美’就要开始了呢。”
“添香夺美…”刘文静起身,念叨着这四个字,面上带着暖暖的笑意:“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如今乃是夏末,不正是洛阳城妓家们举行花魁赛的日子么。看来,我们确实是来的巧了!”
“花魁!”听到这两个字,乐欣然也是一脸的兴奋:“什么时候啊,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吧!”
“公子,就在明晚呢。”粉黛忙答道。
“切——本王可没什么兴趣。”昂琉摇了摇金喜扇,轻蔑地啐了一口。
“国师呢?可有兴致?”刘文静见萧劫一直不语,便问。
摇摇头,萧劫笑道:“身为国师,自然不太方便流连于勾栏之所。”
“咦——”乐欣然觉得奇怪:“不是说大唐民风开放,携妓出游也是风流雅事么?萧劫,你怎么…”
乐欣然很不纯洁的想起自己曾在书上看到的描述:唐人民风甚为开放,尤以携妓出游为雅事。高门贵户的风流公子曾集体携妓入山,脱去了衣物,一干人等光溜溜地在草地上饮酒行乐。
“那是文人们的习气,”萧劫有些严肃地开口打断了乐欣然的问话,答道:“官家是极少的。”
“对,你当人人都是那种风流浪子么。”昂琉也凑上插话,说话间还用眼角藐了一眼刘文静,似是讽刺。
有些尴尬地一笑,刘文静道:“也对。民间携妓出游的多是士子之流。官家作乐,有专门的官妓服侍。普通妓家自然也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不过…”
“不过什么?”乐欣然听得兴起,插问道。
话锋一转,刘文静朗然一笑道:“不过,这洛阳城内三年一届的‘添香夺美’却与普通的花魁之争有些出入。”
“怎么个出入法?”粉黛也是没怎么出过大明宫的,自然也兴趣十足。
“添香夺美,故名思议,只为洛阳添香,君子夺美。”顿了顿,刘文静道:“洛阳城内有三大妓家,最为出名。一是‘解红苑’、二是‘绿揽阁’、三嘛…便是那添香院。”
“添香院,可与添香夺美有关?”乐欣然忍不住问。
点头,刘文静道:“那添香院算起来也是半个官办的妓家。只因十年前被一方富豪出了巨资买去,这才成为了民间的妓家。”
“添香院每年都会开设选堂,一如官家选秀一样,接受各地女子报名。值得说一说的是,添香院的伎子都是之卖艺不卖身。个个都有一身无端的才艺,引来四方金客原撒重金不过也只能买来美人的一笑罢了。所以,甚至许多小户人家的闺女都愿意化名前来报名,想要学得一身技艺。”
刘文静说到高兴处,竟拿出了挂在马背上的水袋,灌了一口,复又接着道:“可惜妓家始终是红尘之地,若只是卖艺不卖皮肉,恩客自然也会渐渐流失。这添香院当年的主人虽是富甲一方的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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