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的袍泽一个个倒下,张寿也是心如刀绞,内心也不免动摇起来,反正大部队已经赶上来了,就是放开一个缺口又如何,对方一旦溃散,打起来反而更容易一些。但是另一个声音又告诉他:“不,不能放开,我们要的是全歼敌人而不是击溃,一旦敌人溃散不知有多少人会逃走?”
“告诉弟兄们,顶住,不许后退一步!”张寿大声将自己的命令传下去。
“是,将军,不许后退一步!”
那名亲兵重复了张寿的命令一句,拨马向后大吼起来:“将军有令,不许后退一步,所有人顶住,杀!”脸上的热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此战过后,原先的三千多兄弟不知还会有多少人存在。
“将军有令,不许后退一步,杀!”刹时间,所有堵路的隋军都狂吼起来,红色盔甲的隋军就象是岩石一样,死死挡住黑色浪潮一**的攻击,地上的尸体越堆越多,人尸,马尸交织在一起,血水汇成一条小河向右边的河道流去,很快,连河水也变得鲜红起来。
骑兵的砍杀变得磕磕碰碰起来,经常有战马踩在马尸身上绊倒,双方骑兵的速度顿时变得有如蜗牛。
咴律律的一声大叫,张寿的战马腿一软,差点摔到了地上,数名高句丽士兵大喜,手持长矛向张寿刺去。“将军小心!”一名亲兵扑到了张寿身上,背部刹那之间连中数矛,矛尖刺破盔甲,从亲兵的前胸透出。亲兵用手死死抓住透出的矛尖,不让他刺到张寿身上。
张寿认出这个亲兵正是他的一名堂侄,心下大痛,翻身从已软下一半地马背跳下,手中马槊一扫,刚才兴高彩烈杀了张寿亲兵的两名高句丽士兵马腿顿时折断,战马悲嘶一声,砰然倒地。那两名高句丽士兵惨叫着摔到地上,数名亲兵越过张寿的位置,用马槊刺死了两名高句丽人,算是为刚才死去的亲兵报仇。
“将军,上马吧。”一名亲兵跳下马背,要将自己的战马让给张寿。
张寿抬眼向四周看去,隋军与高句丽军犬牙交错,只是中间相交之地已经铺满了一层人马尸体,张寿抽出长刀。一刀砍在自己爱马的脖子上。一股马血喷涌而出来,溅满了张寿全身,张寿顿时成为一个血人。
四周的亲兵看得大为吃惊,张寿的战马是来自突厥良驹,跟随张寿已经五年,平时最为爱惜,虽然眼下受了伤,也没有必要杀了吧。就在众人有些不知所措时。张寿地声音传来:“传令,前方所有人下马,把战马杀了!”
“啊!”各个亲兵虽然平时对张寿的命令绝对服从。听到要杀马的命令也是不知所措,眼下双方缠战在一下,虽然已经失去速度,只是在战马上总是居高临下,何况骑兵都对自己的战马爱惜之极,又怎么忍心亲手斩杀自己的战马。
“杀马,把马尸体垒成墙。挡住他们!快!”张寿急道。
亲兵恍然大悟。心下虽然还有不忍,只是还是遵从了命令。先是张寿身边的人开始杀马,接着前方正在进攻的人也退后数步,直接踩到马尸上才跳下来,忍疼将自己的战马杀了,很快,张寿面前就垒出了一道尸墙。这道尸墙又迅速向两边延续,不多时,整整一里宽的道路全部被尸墙堵住,为止,张寿和部下全部由骑兵成为了步兵。
正在进攻地高句丽士兵战着战着才愕然发现自己被尸墙堵住,不信邪地高句丽士兵纵马跳上尸墙,只是踩在滑溜的马尸上,战马不是马蹄陷住,就是滑倒,马上的高句丽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已被隋军轻易杀死,成为尸墙的一部分。
“散开,让步兵上!”前方的高惠真看出尸墙的不妙,连忙将骑兵撤去,改换成步兵进攻,现在整个高句丽的骑兵不多了,死一人都会让高句丽将领心疼,隋军得到了短暂的休整时间。
“快,将马槊丢下,换弩。”这尸墙挡骑兵还有效,挡不住步兵地进攻,张寿自然知道。
“咣,咣。”除了站在尸墙上的士兵,所有的隋军都丢下了碍事地长兵器,将长刀也全部归鞘,快速取出弩弓上箭,这一刻隋军的素质显露无比,短短时刻已经完成了横百人,列五人的弩阵三个,还有一个只有三百人不满的弩阵,而留在尸墙上的隋军也只有七百多人,刚才的阻击,三千五百多骑兵已有近八百人死去。
“射!”漫天的弩箭越过尸墙,落在正冲过来地高句丽步兵当中,高惠真痛苦地将眼睛闭上,不忍再看,为了行军加快,所有步兵除了兵器外已经丢掉了一切辎重,凭着单薄的衣服根本不能抵挡隋军地箭支。
卟卟的声音响起,等高惠真再次睁眼时,只看到冲在前方的高句丽士兵大片大片尸体,其余士兵顿时迟疑着不敢前进。
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骑士来到高惠真面前,大声喝问道:“高将军,莫离支大人有话问你,为何还没有打开通道,若是不行了,莫离支大人自会让人接手。”
高惠真脸涨的通红,拨出长刀,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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