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半点表情,回首而望,直看着鄯善那高高的城墙,又透过鄯善城,看向了大唐的天地,看向长安,看向脑海里面、记忆之中的那个慵懒不拘的青年,无神的眼睛突然变得幽幽深邃。
“多看两眼罢!以后,怕是……”一个一直骑马守候在车厢pángbiān的长须白脸的中年人长叹一声,说道。
此时正值人间三月,不同于江南的烟雨蒙蒙,大漠干冷,天际万里无云,风沙不断!大风一来,往往便是长驱直入,不将这片广袤的土地割上一遍便不甘心!
天色渐渐的沉了下来,本来穿着薄衫带汗的众人皆换上了裘袍,就这一绿洲宝地,安营扎寨。
大漠长夜漫漫冷!除了寒风的刮啸声,在没有其他的声音!不过单单这呼啸而过的声音,便让人一夜难眠!
李雪雁已经许多日没有睡过一夜的好觉了。她怕某一日醒来,便到了他乡,再也没有回顾的机会!她每一个晚上,都要花上大半个夜晚,在寒风里徘徊反顾。也幸好还有银月不吝颜色的洒下光辉,好让她没这么寂寞孤冷!
那个掀开帐篷的中年人。不时的往这边看看,颜色之间,除了担忧,更多是心疼。连周围那些正月说不上一句话的、穿着冷硬钢甲的甲士,也不时的将目光投注与女子孤零零的身影上面,不禁失神!
这个时候。没有人去劝导说让那女子待到帐篷里面去。吐蕃众人,感受到营地里变化的气氛,也甚少出来。只是到了第二日,中年人又往往忍不住念叨一声,多是要多加点衣服、主要保暖,别坏了身子之类的关心话。
银月尚自当空,突然一个极大的鹤影浑身泛着莹莹的白光,将月的影儿遮了大半。鹤儿清鸣一声,响彻了整个大漠!
所有人听得鹤鸣声。都走出了营帐,抬起了头来,往那仙鹤看去,更见得那鹤背上坐着个人影,皆震撼莫名!待稍微回转的心声,方怪道:莫不是有仙人降世?
就在众人一个晃神间,巨鹤仍然盘旋于空中,但鹤背上的人影倏忽不见。众人擦了擦眼睛。只觉好似幻梦一场!
李雪雁自与别人不同。她听得鹤唳声,浑身一颤、心头便是一阵巨震!
“是他吗?”这么想着。又看向那巨鹤,却又不见那鹤背上的人影了。心中只道想念太多,生了魔怔,摇了摇头,眼底又流出万分的苦涩与无奈!心道:即便你真的驾仙鹤而来,我又如何能虽你去了?
是的。正如她父亲说的,她从出生开始便享尽了万人供养的富贵,此时也到了付出的时候了。在千万人的注视下、在她父亲的注视下,她又怎么能独自逃走呢?她走了倒也没什么,但若因此大唐与吐蕃刀兵相向。以至万民遭难,她于心何安?又将她的父母家人置于何地?!
她身上所背负的实在太过沉重!沉重到她只能一直小心翼翼、亦步亦趋的一直前行,再没有回头的路。
就在李雪雁心里转换着万般念头的时候,不知什么时候,那只巨鹤已经盘旋而下,大翅一长,高足长伸,轻易落到了地面之上,望向李雪雁,口中清唳,好似见着了熟人来打个招呼一般。
李雪雁‘他乡遇故知’,心中虽然难免有些身不由己的苦涩,但终究要生出几分欣喜来!她走上前去,轻轻的抚摸着巨鹤的毛羽,轻声道:“鹤儿,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来特意看我的吗?还是……”她说道这里,声音渐渐淡不可闻,心里想着:难道是你让他来的?是为我送行吗?
这么想着,心中的苦涩便如一团浓墨一般,化之不开……
她看着这方天地,看着这天上本来还有些‘同病相怜’的银月,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就惨淡无味起来。再也没有了回首的勇气。
李雪雁轻轻的抚摸着白鹤,双眼有些无神,道:“鹤儿,谢谢你来看我。你也早些回去吧。长安还远呢。”
白鹤看了她几眼,啄了啄她的发梢,清楚的眼中露出些许疑惑,良久,才会意的振翅一飞,直冲天际!
众人看着离去的白鹤,又看了看那个孤零零的少女,终于抵不过睡魔的侵袭,一个个有打着哈欠回到了帐篷之中。
李雪雁在外面又待了一阵,只觉今日似乎冷了些,月色还是暗淡了十分,心下的苦冷再也耐受不住,直往帐篷走去。
她掀开白色帐篷的皮帘,刚抬起头来,整个人不知为何,突然就愣在了当地,眼泪在那一瞬间就滑落下来!
良久,少女才收拾了情绪,脸上惊道:“你怎么来了?”接着又带着些慌色,道:“快些走罢!要是让人发现就麻烦了!”
“我来看看朋友,会有什么麻烦?”李行之强词道。
少女抿着嘴,不说话,只是那眼睛看着李行之,被压抑着,眼底没有一丝的表情。
李行之见少女没有他想象中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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