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绍仪闲置在家好几个月了,总理衙门对朝鲜派驻领事的事情一直没有下文。
每天的早上,唐绍仪总是会站到院里高处向门口望去,期待着公差前来叩门。
今天和往常一样,唐绍仪又在门口处望了好一会儿,见一直没有动静,不由得摇头叹气,暗道这一天又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正当他要转身离去时,突然听到有人敲门,“少川在家吗?”
唐绍仪听声音很熟悉,快步跑过去开门一看,却见是他的好友詹天佑。
“眷诚你怎么来了?”
“给你道喜来了。”
詹天佑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饭香,立马自顾进了门,像进自己家一样直接杀奔客厅的饭桌。
“喂,你道的什么喜啊?”
“我饿了!”
唐绍仪顿时翻翻白眼,无奈的笑了笑,然后紧跟着追了过去。
二人都是留美学童,詹天佑比唐绍仪早去两年,虽然二人上的不是一个学校,但是经过多年的留洋学习后,他们的思想跟国内官僚集团们不搭拍,因此留洋的学生们自成一个小圈子,彼此相互照应,隧成为好友。
餐桌上,詹天佑大口大口的吃饭,看起来很饿的样子。唐绍仪则坐在一旁看着,他那个吃法唐绍仪光看着就饱了。
“你不是去修铁路去了吗?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呃~~”詹天佑打了个大大的响嗝,看起来吃饱了的样子,舒舒服服的靠在椅子上,有些享受的说道:“还是家里舒服,天天待在工地上,生活像野人一样。”
唐绍仪笑道:“你知道苦了?当初让你待在黄埔水师学堂教书你不干,非得自讨苦吃去修铁路?自讨苦吃。既然知道苦了,那就别干了那活了,太辛苦了。”
詹天佑笑道:“我学的就是铁路工程,你让我回去给水师教书开船,那不是让张飞绣花吗?”
唐绍仪无奈的道:“我知你志向,可看你辛辛苦苦的修了津塘铁路,最后功劳却让英国人领了,我替你不值啊!”
詹天佑道:“那是以前,现在不同了,咱遇上贵人了!”
唐绍仪奇道:“你没权没势的能遇上什么贵人?”
詹天佑不以为意,说道:“王辰浩王大人你认识不?”
唐绍仪道:“就是甲午一战大出风头的那个年轻后生?”
詹天佑点点头。
唐绍仪摇头道:“这个后生着实有些门道,攀上李鸿章这个高枝儿官运亨通,最近直隶新建陆军也给他练得有声有色,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实难得。”
但反驳道:“别后生后生的,像你多老似的?告诉你啊,不准说他坏话!他有本事不假,但不是靠着攀高枝儿,王大人的夫人只是李府的一个丫鬟,人家认识在先,李鸿章收这个丫鬟作为义女在后,是李鸿章笼络王大人,可不是王大人攀龙附凤!”
唐绍仪惊讶的看着詹天佑,道:“詹胖子,一年不见你脾气见长啊?那王辰浩给了你什么好处?竟能让你这般为他说好话?”
詹天佑抱拳冲着北面一礼,同时得意的说道:“承蒙王大人看得起,天津至山海关的铁路总办一职交由区区在下负责。”
唐绍仪不由得惊奇的上下打量着詹天佑,笑道:“没看出来啊?詹胖子你现在是行情渐长啊!”
詹天佑嘿的一笑,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也算是走运了。咱一没给王大人送礼,二没给他拍马屁,也没有认识的人跟他疏通,王大人是唯才是举,跟咱不沾亲不带故的就帮着咱在李中堂大人面前力荐,硬是要了这个职务给咱,这份恩德咱可得铭记于心。”
唐绍仪为詹天佑能够出头而高兴,不过这家伙在他闲置在家时过来显派,让他心里有些不爽,说道:“你个死胖子发迹了,过来寒碜老子是吧?什么咱咱咱的?跟老子可没一点儿关系?”
詹天佑见唐绍仪发飙了,知道玩笑该打住了,也该说正事儿了,于是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烫金龙纹关防,笑道:“既然少川说跟你没关系,那咱就只好送回给王大人了,嗨,只是可惜了这个驻美全权公使!”
唐绍仪见到那个龙纹关防时,还以为是詹天佑把他自己的拿出来显派,正要发飙却听见竟是驻美全权公使,这肯定跟詹天佑没有一分钱关系啊!联想到詹天佑突然登门造访,还说道喜来了,莫不是这关防是给自己的?
想到这里,唐绍仪一把拿过来关防,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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