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螭、卫谢氏,奉陛下口谕,带二位进宫!”
卫螭正和谢在家里,嘻嘻哈哈的说着体己话,一队侍卫,凶神恶煞般冲进卫府,直接冲进内院,围住,领头的军官,口气硬邦邦的说道。
这阵势,让卫螭一阵长叹,捂着脸,道:“那个笨丫头,事情被她搞砸了!”
谢冷漠的目光扫了侍卫一眼,嘱咐招弟和奶娘带好孩子,小俩口随来人进宫。不过,那军官的态度,让卫螭非常不爽,冷淡道:“这位将军,我卫螭,怎么说也是个三品官儿,陛下也没说夺我的官职,也没说定我的罪,咱态度是不是该客气点儿?”
那军官一愣,道:“本将也是奉命行事,望卫大人见谅。请。”
态度稍微改了一些,不过,不像来时那么嚣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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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陛下皱着眉,坚定的道:“朕意已决。”
高阳颓然跪地上,还透着稚嫩感的脸庞,有着凄惶,有着落寞,有着灰暗,低着头,默默流泪,没有一点声息,只见眼泪一滴滴坠落在地上。李二陛下默叹一声,走下龙坐,走到高阳身边,满脸痛惜的道:“房遗爱乃是玄龄的次子,年轻有为,性情敦厚,必不会薄待于你。你胡闹了几日,该停歇了!”
高阳抬起头。望着高高在上地父亲,眼中的倔强的目光,渐渐变成愤怒、绝望,冲口而出:“如果房遗爱真是好,那还能轮到孩儿吗?”
李二陛下一声怒喝:“放肆!”
高阳公主眼泪顺腮流下,表情却没有半分悲伤。全是她这个年龄没有的沉静,沉静中隐隐有股即将破除压抑的疯狂:“如果是长乐姐姐,如果是豫章姐姐,如果晋阳妹妹,父皇,可会选其中之一去嫁房遗爱?”
“大胆!你这是再和父皇说话,和朕说话吗?”
“有何不敢说!孩儿今天豁出去了!房家长子明明已经拒绝娶孩儿,房玄龄那老头子不得已拉次子来充数。父皇也不肯收回成命,任由他房家折辱孩儿,如果父皇真疼爱孩儿,为何任由孩儿让人折辱?如果父皇真疼爱孩儿,为何不替孩儿寻的夫婿却是那等徒具蛮力地憨人?如果父皇真疼爱孩儿,为何对孩儿的抗拒视而不见?如果父皇…”
“啪”一声,高阳公主被打了一巴掌,话再也说不下去,瘦小的身子,被扇得扑倒在地上。脸颊上五个鲜红的指印,高高肿起来。
李二陛下被气得不停的走着,怒骂:“你好大的胆子,连朕也敢忤逆!说,谁教你这么大胆子?是不是卫螭那个臭小子教你的?啊?也只有他,也只有那个胆大妄为的家伙敢教你这么说。这么忤逆朕!”
高阳公主也不哭了,捂着脸,缓缓起身,分毫不让地还以同样的火爆:“不用师公教,孩儿说的都是藏在心里一直不敢说的话,孩儿虽不肖,谁对我好,谁待我不好。心中明如镜,我自小没娘,唯有师父、师公真心待我,我岂会连累他们!父皇。有火气,尽管冲儿臣来就是,反正儿臣自小没娘,在这清冷的宫中,也没有人愿意疼我爱我,我不过是一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孤儿!”
李二陛下气坏了,几乎跳脚,指着高阳公主的手指,气得发抖:“拉出去!拉出去!把她关起来,好好反省,不反省清楚,不准放出来!”
高阳公主高高昂起小下巴,一把挥开要去拉她的军士,高傲道:“不用你们拉,本宫自己会走!”
说罢,自己站起身,向外走去,稚嫩的小脸儿上通红的掌印,清晰可见。李二陛下来回走动着,胸中气怒难平,高阳公主地话,就像锥子般扎在他的心口,让他听得又疼又怒:“去,把卫螭夫妇给朕带进宫来!越快越好,朕倒要看看,谁给他的胆子,把朕的闺女教成这样!”
所以,当卫螭和谢一进宫,看到的就是暴走中的李二陛下,俩人甚至还没说话,劈头盖脸就被李二陛下给骂了一通,摆明了就是因为高阳公主地忤逆,迁怒小俩口,小俩口也不生气,对望一眼,静静听着李二陛下怒骂。颠来倒去的骂,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骂卫家小俩口教坏了他们家的高阳,谢何其无辜,卫螭何其无辜,俩人无奈对视一眼,还是不说话。
“…卫螭,你还有何话说?朕要治罪!治你们两口子的罪!”
拉拉杂杂骂了一大通,貌似口都骂干了,李二陛下陛下端起茶,一口灌下去,灌完,怒视着一脸平静的卫家小俩口。卫螭很平静的叹了口气,道:“陛下要治罪,臣夫妻还能说啥?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陛下是君,臣只是个小臣子,凑巧有个招公主喜欢的夫人,被君王迁怒,说要治罪,陛下说,臣还能说啥?”
卫螭这话,让李二陛下一噎,骂了一通,火气也下降了一些,总算能控制住情绪了,李二陛下冷哼一声,道:“怎么?汝还认为朕冤枉你们?卫谢氏,你说,朕冤枉你们夫妻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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