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郡地处神州西南,号称四州通衢,水陆交通十分发达,当地多产桂树,到了金秋九月,十里飘香,此地赖以成名。这一日清晨,城外的码头上下来了一主一仆两个外地客,他们刚从船上下来,满脸疲倦。
做书童打扮的少年跟在书生身后,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和远处偌大的城池,询问道:“少爷,我听说这南明州素来是穷山恶水出刁民的地界,没想到来这儿看了后才知道,这里还有如此繁华的大城,看着虽然还比不上我们裴郡,但也有个六分相似的气象了。”
书生打扮的青年笑道:“这桂郡位置不错,商贸繁华,又接受了上百年的教化,也是有点底蕴的,不可小觑。待会见了我那伯父,这些话你可不要再讲了,免得凭白惹了他的不快。不要忘了咱们此次来的目的。”
“是,少爷!”
他们凭着路引进入城内,又找路人问了一下知州府所在,很快就到了显眼的郡府衙门前。
两座巨大的石狮子像分列两旁,暗红色的牌匾上书“桂郡府衙”四个大字,正门和侧门都敞开着,两个守门的衙役站在门口,巡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官府的威严和气派展现开来,让门前路上的行人都不敢久留。
两人托门口的衙役送上了拜帖和见面礼,没过多久,就出来一个管事领着他们进了府内。太守的官舍是和府衙连在一起的,就在公堂的后面,堂中有一些小吏奔波忙碌着,看到三人也只是好奇地看上一眼,三人一路顺着了办公大堂旁边的走廊,进入了内衙,这里才是太守和他家眷起居的地方。管事领着两人来到
只见书房内有一朱袍官员正在捧阅手中的画卷,这幅《秋山烟雨图》正是此次登门拜访的见面礼,也是书生家中的收藏之一。
见到两人进来,官员才缓缓放下那画卷,感慨道:“这幅副《秋山烟雨图》,时隔多年再看一遍依然让人难忘,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与你父亲秉烛夜游,同窗苦读的岁月。贤侄,坐吧,路上辛苦了,我晚上备了酒宴给你接风洗尘。”
“伯父!”青年拱手施礼道。
两人先后入座,书童伴侍在旁,不久就有仆从献上香茶,主客两人又是一番寒暄后,终于进入正题。
“去年你父亲操劳过度,病死任上,圣上垂怜,特意破格想让你萌荫入仕,但是我听说贤侄最终自己放弃了,这是何故?”
书生知道这是官员特意想要考校自己,慨然答道:“伯父,如今科考为尊,只有走科考入仕这条路,得到的成就才会被别人认可。何况,我对自己的才学还是有信心的!”
中年官员抿了口茶水,笑道:“不错,贤侄能有这番见解也是难能可贵。要说这做官渠道,确实还是要以科举为唯一正道。那萌荫得来的闲散官职,多数人都是看不起的,不要也罢!而且在这科举三试的过程中,你所遇到的同窗、同学、同年以及时任座师等等,都会成为你将来可以倚赖的人脉资本,好处你将来也自然会明白。贤侄既然能十二岁就考中秀才,自然是聪颖之人,那我帮上一把也只是顺手之举。我听说明年遂州秋闱的主考官正好是我昔年的授业恩师,我这里自会去修书一封,讲明原委,想来在明年的乡试中,贤侄只要不犯卷面错误,应该可以得到个好名次的。”
乾朝制度,科举之道主要分为乡试、会试、殿试,乡试一级由各大州的学政官僚组织操办,取中者为举人,能够有资格去京城参加朝廷组织的会试。
“谢谢伯父!”书生面色略显激动,他没想到这次来的目的这么顺利就达到了。
“欸——何必见外。我与你父亲是世交,一起在鹿鸣书院上学三年,又是中的同科的进士,仕途之上也一直互相勉励了十几年。如今不想天不假年,他英年早逝。。。你既然有上进的想法,我作为长辈自然该帮衬一把的。我观贤侄也是青年俊杰,很是喜欢,何况你母亲也在心中提到了当年的一件事情,我觉得可以。。。”聊了一会儿,官员就唤来了一个婢女,低声吩咐道:“你去把小姐叫来。”
那婢女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不久却折返回来,面露难色,低声回道:“老爷,小姐她今天偷跑出去玩了。。。”
“成何体统!”官员皱着眉头道:“她一个女儿家家还没出闺,怎么可以出去瞎逛?!你去多叫几个人,务必尽快把她给我找回来,就说是我找她!”
繁华的郡城街道两旁,林立着各种茶肆店铺,插在二楼的幡旗迎风招展,不过店主们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偶尔瞥一眼外面的人群,概是因为今日正好赶集,从乡下涌进来置换货物的人群把整条街都给挤满了,不算宽阔的主干街道上车马不行,平日里采办物品的人们自然都被便宜的事物吸引了去。外面各类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两个俏丽的‘少年’顺着人流在街上闲逛,他们东瞅瞅西望望,有时候会对着一个动物造型的棉花糖兴奋半天,惹得两旁的人频频侧目。
“翠儿,把这个、这个、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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