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早晨,清风吹走了夏日残留下来的余热,整个天地愈发的清冷下来。
林洛在村落中传来的鸡鸣声中醒了过来,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大大减弱,他伸了个懒腰,叩响了身后的木门。
“采薇,醒醒,该起床了。”然而里面没有任何回应。男孩又敲了敲门,然后无奈地转身出去了。‘或许是昨晚的事情让她惊吓过度,还是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他在正堂停留了一下,鞠了个躬。‘周叔,周婶,我今天就让村民们办完你们的后事,希望你们在天有灵,祝愿我和采薇能一切顺利。’
然后他到厨房里生火煮粥,把凌乱的书房打扫干净,吊出井水冲刷掉地上的血污,又在院子中找到了周氏残破的脑袋,强忍着恶心感把它放在遗体上面。此时已经日上三竿,可屋里还是没什么动静,林洛只好准备再次进去叫醒女孩。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喧哗声,只见一个村民打扮的人站在半敞开的大门外,往屋内观望了一番,看到林洛后又赶紧退了回去。
“里面确实有个小孩!”外面顿时又热闹起来,然后一群村民打扮的人冲了进来,他们有的提着扁担,有的拿着木棍,把站在厨房前的林洛围了起来,并用警惕的目光扫视着后者。
“你们,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林洛有些紧张,他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大人,而且似乎个个都面色不善。
“不用管他,去正堂看看不就知道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妇人拄着拐杖走到人前,审视了一下林洛,然后回头吩咐道,“大牛,你和刘二进去看看。”
人群中的两个壮汉应声走进了正堂。
“啊?!”“额滴娘诶!”两声惊叫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只见两个壮汉吓得连滚带爬跑了出来,一边呕吐一边叫着:“里面,呕。。。死人啦!周先生。。。还有一个头都没了!”
人群轰动,男人们看向男孩的眼神凌厉而紧张。站在男人后面的女人们则在对他指指点点,又不敢正面去瞧。
老妇人举起拐杖敲了敲地面,让人群恢复了平静,她似乎压抑着自己的怒火,冷冷说道:“凶手在此,还不快快拿下!”几个大汉拿出绳索就把男孩强压在角落,把双手反绑在背后。那绳子绑的很紧,勒得男孩手疼。他摇晃着身体本能地反抗着。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了什么错?放开我!”
老妇人冷哼道:“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周氏一家好心收留你,你却心生歹意,杀了他们夫妻二人,年纪如此幼小,心肠却如此歹毒,手段如此残忍,真是不当人子!而且杀完人后还敢留在这里,如果任你成长,以后人间又要出现一个魔头了!”
“你们。。。含血喷人!周叔他们是被妖怪害死的!这些房屋也是我和它打斗的时候被毁坏的。我可以带你们去看妖怪的尸体。”
“哼哼,妖怪。。。你真以为随便编个故事就像糊弄住我这双眼睛?你还要想狡辩!”老妇人大喊:“闺女,这害你全家的人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现在他伤害不了你的,你且出来和他对质一番!”
人群耸动,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看了林洛一眼,马上又缩回老妇人的怀里,似乎还在低声啜泣,居然是本应在闺房中休息的小采薇。
“闺女,”老妇人慈爱的抚摸着小女孩的头,“你别怕,这小畜生已经被我们绑起来了,这里这么多人都会保护你的,来,再给大家讲讲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有奶奶在,没人能伤害你。”
虽然心里面觉得不对劲,林洛还是停止了挣扎,想要听听这些人的解释。
“昨天中午,这个小哥哥和爹爹一起回到了家里,爹爹说他是他的救命恩人,我们款待了他。。。晚上,娘亲送我进房间后,说要去看看爹,过了不久,她突然跑回来让我赶紧跑,还说小哥哥已经杀死了爹爹,我还看到小哥哥站在门外,笑着看向我们。。。”女孩的抱着脑袋,情绪十分激动,那一幕幕的画面,冷笑的男孩,滴血的柴刀,母亲奋不顾身的扑上去,惨叫,夜色中自己的喘息声,背后如影随形的脚步声,还有最后的黑暗,那些画面断断续续,又那么的真实,让人在白天中都感到惊悸。
“小薇。。。你在说什么啊,不要说谎,昨晚明明不是那样的,我没有!”林洛的面孔上先是迷糊,然后是错愕,接着沉默,最后则写满愤怒,那是被突然背叛的出离的愤怒。他双全用力一挣,就挣脱了缰绳,在惊怒的众人包围中,冲到小女孩面前,死死地抓着对方的肩膀,他的表情因为愤怒而狰狞可怕。
“你和他们说,昨天是我打退了那妖怪,是我一整晚守护在你房间门前,和你说了一晚上的夜话,你倒是说真话呀!”
“放开她!你说是妖怪行凶,我倒是看了出来,你就是那妖怪吧?”老妇人冷笑道,“我一开始还有点怀疑,你这样的小孩儿怎么可能杀得了周家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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