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庭院里面岑寂无声,底下的那些学子们一脸的呆滞,愣愣的盯着前面的慕容浩然,后面的那些评判学者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至于周围围观的那些人,也是一脸的不敢相信。慕容浩然方才的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回荡,胸中好似突然盈满了一股莫名的勃然之气来,在胸膛里面不停的冲击翻滚,试图从身体里冲出来得以发泄。身体里面好似被点染了一把火,将全身的血液都给烧的沸腾了起来,拳头握的紧紧的,直想大吼一声冲出去,恨不得立刻就冲到突厥人的面前,一刀将那些突厥人的脑袋给砍下来!一时间整个庭院里面鸦雀无声,只能听得见人们压抑着的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
良久之后,才突然听得身后猛然传来了一声拍案之音,就听后面一位老者开口赞道:“何等气概!何等志向!……凛凛而有生气,煌煌而威矣。‘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一语,当为千古箴铭耳!”
“是极!是极!此长短句气势恢宏,势不可挡,果真是英雄少年,英雄少年啊!”学正也是激动直捋胡须,连胡须都捋下来了好几根也没有感觉,交口称赞:“此首长短句,开头凌云壮志,气盖山河,写来气势磅礴。再接下去,却以“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十四个字,出乎意料,令人叫绝,此十四字,如见一将军抚膺自理半生壮志,九曲刚肠,英雄正是多"qing ren"物!功名故所期,岂与尘土同埋;驰驱何足苦,堪随云月共赏!是何等胸襟,何等识见!一片壮怀,喷薄倾吐:渭水之盟,大唐之耻,臣子万民无不抱恨无穷,此恨何时得解?正道是“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之勉语。雄壮之笔,字字掷地有声!“饥餐”、“渴饮”一联合掌,唯有如此才足以畅其情、尽其势。满腔忠愤,丹心碧血,倾出肺腑,其笔力之沉厚,脉络之条鬯,情趣之深婉,不同凡响,端的不同凡响啊!”
“学正大人,此长短句,比之那些言之无物,浮华辞藻,是否更好?”慕容浩然向学正躬身行了一礼,问道:“正是有此长短句在前,在下才算是真正知晓了什么才是诗文,什么才是文人风骨,什么才是为国为民为社稷,能够真正造福国家,造福百姓的文人!”
“不知,这首长短句可有名字?作者何人?”学正声音激动的有些微微颤抖,向王子可问道。
“启禀学正大人,杀尽突厥血,染作满江红。这首长短句,名字正叫做《满江红》!”慕容浩然还没有回答,就见下面站起来了一个学子来,他正是知道李子勋作诗吓退突厥人详情的人之一,于是站了起来向学正鞠躬说道:“之前在一次聚餐之中,一群突厥人醉酒闹事,欲图欺辱卖唱女子,并殴打酒楼管事,时群情激愤,却因突厥人壮硕非凡,一众食客虽心中恼恨,却不敢出面阻拦。唯有两人挺身而出,其中一人怒骂突厥人,便是这位公子。另外一位,以一首《满江红》鼓而歌之,激荡人心,令人血脉奔腾,一众食客皆受此感染,一同吟诵之,声势震天,竟生生吓的那些突厥人闻风丧胆,落荒而逃。其人,正是益州男爵,李子勋李爵爷是也!”
配合着他的话,王子可抬手做了一个介绍的姿势,指向了李子勋。
李子勋顿时头皮发麻,剧情不应该这么发展啊!好端端的诗会怎么就又扯到自己头上了呢!明明自己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看诗会,都怪这个脑子缺根筋的慕容浩然!李子勋这一刻只想上前给慕容浩然来上一脚。
“既有如此文采,又是益州学子,为何不来参加诗会?”益州学馆的学正看向了李子勋,问道。
因为哥对这些并不感冒啊!
李子勋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可不敢说出来,恭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好叫学正大人知道,学生只是些许小聪明而已,这些长短句,要求宽泛,不似诗作那般严谨,且有时间思量了,所以还好,可若是要学生即兴作诗,却就不行了。学生书读的没有在坐的众位学子多,诗更不用提,哪首诗词也只是偶然得之,能够来此学习观摩,已是大幸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慕容浩然哈哈一笑,说道:“子勋,你也太过谦虚了,有才能就要显露出来,方才我再三追问之下,那随口的一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岂不是紧合题引,且立意雄浑壮阔,激昂向上,怎么能叫不会即兴作诗呢?”
慕容浩然眉头一皱,看向了慕容浩然,总算是看出来了。今天的事情,从一开始的高声叫喊开始,就都是慕容浩然有意为之的,却不知道他这么做是何目的。
“子勋,莫要怪我,我这么做,却是为了子勋考量的,个中缘由,且容日后再细说。”慕容浩然压低了声音向李子勋又急又快的匆匆耳语了一句,然后又转向了学正,施礼说道:“学正大人,在下方才叫好出声,就是听了这句诗,觉得甚好,想来若是有全诗,当更好才是,还请学正大人下令,让子勋将全诗到来,我等闻之品之,岂不美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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