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朕怎么从未听说过,有何顽疾是不能入仕的?”看着那年轻书生放下筷子,告辞离去,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此人居然用如此拙劣的借口敷衍陛下,实在是可恶。”老者阴测测的声音飘了出来。
“妄图欺君,该当何罪?”
“按律当斩。”
老者的声音顿了顿,随后又开口道:“不过,不知者不罪,他不知道陛下的身份,倒是可以从轻落。”
“呵呵,常德啊常德,刀子嘴豆腐心,你这老毛病,几十年都没有改变。”中年男子笑了笑,说道。
老者冰冷的脸上露出稍许的暖色,他跟在皇帝身旁的时间只怕比之皇后她们都要久。
都说帝王无情,然而他却十分清楚,当今陛下重情重义,乃是难得的一代明君,两人之间的关系,看似主仆,胜似主仆。
“走吧,出来走走之后,胸口倒也不那么闷了。下去查查刚才那位年轻人,小小年纪,不想着为国效力,学什么隐士……,不过,虽然性子还需打磨,倒也是个可造之材。”中年男子笑着说了句,背着手向外面走去。
老者紧随其后。
随着两人的离去,四周的暗处,无数人影晃动,转瞬就消失在了原地。
一路溜达出了花园,腹中还有些饥饿。
李子勋心中后悔,早知道这位大官先生到最也会让他做官,刚才说什么也不会说那么多话,不然也不至于没有吃饱,一碗粥才喝了一半,菜也只动了几口,倒是有些可惜了。
摇了摇头,打算过去和慕容浩然打个招呼,早点回去睡觉。
而此时,不远处,某处宽阔的亭台四周,正是欢声笑语,觥筹交错的热闹场景,这里聚集的大都是仕人,正值时局动荡之时,承蒙王府邀请,借着王妃寿宴的机会,一群人围在一起头脑风暴一下,议论议论国事,或许还真能商讨出什么好的办法。
除了益州城受到邀请的大小官员之外,今年出自府内的新科进士也全都在内,这些人都是国家未来的栋梁,只等朝廷的正式任命下来,便能立刻走马上任,光荣正式的成为欣国公务员。
今夜之所以邀请他们,也是存了一些提携考校的意思。
诸多新科进士,正是金榜题名,意气风之时,还没有经过残酷现实的打磨,胸中满怀报国之情,终于有机会抒一下自己的理想抱负,借此时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谈至兴处,挥手便是一篇诗词,似乎不这样做,表达不了自己忧国忧民之心一样……
亭台之内,有歌妓舞姬助兴,每当有人做出诗词的时候,照例要上去传唱一下,今夜这样的场合,不管作品本身好与不好,也不会有人给个差评。
当然,诗赋也在科举考察范围之内,能考上进士的,写出来的诗词也不会太差。
而此时,陈县令由于喝的有些微醺,便起身准备去茅房。
稍微偏过头,便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某处花园拐出,径直向着这边走了过来。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中年男子,长相普通,但行走间却有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借着灯光,陈县令只能模糊的看到对方的脸,但正是望了这一眼,让他的脚下一软,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瞬间醉意全无。
虽说这张脸他已多年没有见过,但对于陈县令来说,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
金殿面君,这是陈县令这辈子最辉煌的时刻,陛下的龙颜,试问谁能忘,谁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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