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之人已经死了,我这毒无人可解,我早就知道!”墨肆卧在石榻上,看着天空面无表情。
薛明紫脸色变了变,想说什么的样子,却终究忍住了。
“二小姐,请你先将神医送回去休息吧。”墨肆开口说道,声音中带着三分释然,让人听起来很是心疼。
风吹过茂密的竹林,竹叶沙沙作响。稀疏的月光透过竹叶撒落到地面上,将地面分割出一块块明暗不齐的光斑。
比起杀手与刽子手,郎中总是世界上见识将死之人最多的那个人,他见过很多痛哭流涕不想死的,见过很多绝望的,也见过很多一笑置之的,可却从未见到过如此释然之人。
眼前这个少年不大的年纪,面目清秀宛若江南烟雨。他白衣绝尘,独立在这茕茕浊世内,却又不像泥潭中开出的白莲一般让人不敢触碰。
郎中叹了一口气“表公子多多休息,我便先退下了。”
薛明紫瞧着墨肆着实是没有好心情,只得自己起身将人送到青光苑的客房中,一老一小二人踏在竹林中的石子路上,均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神医,这世间既然有毒,便一定会有对抗这毒的解药,我说的对不对?”薛明紫突然顿住脚步,立在远处对前方行着的老者说道。
前方行着的老者顿了顿,却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震惊的话一般,脸色红白转换了半晌却不答话,径直向着前方走去。
“二小姐不必费心思了,此毒真真唯有下毒之人可解。”
“我不相信!”薛明紫跑了几步来到了老者的身前,瘦弱的身子拦住他,双臂大张着挡在他的身前“还请神医告诉明紫,怎么才可以救墨肆公子的病!”
薛明紫嗓音清明,神情坚毅的宛如万年不变的磐石一般。“还请神医告诉我!”
老者须发皆白,他顿住脚步看着眼前这个神情坚定女孩儿,忽而摇了摇头“痴儿,痴儿啊。按我说,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这句话,薛明紫好像原本已经冰封的心一瞬间开化了一般,难道墨肆还有救?
她原本并未指望面前的老者真的有办法救墨肆,只是心里不忍想再努力一次,这样以后也不会为了曾经的放弃而后悔。此时听到老者松了口,却不告诉她如何能解,一下焦急起来。
“神医!都说医者仁心,为何你有办法不救?难道您就真的忍心看着自己的病人饱受折磨而死,却是因为你的隐瞒么?”薛明紫开口道。
老者叹了口气“不是我不想救,是我真的没办法,你都已说了医者父母心,哎。”
刚刚还言语惋惜,现在却咬死了自己没办法,这使薛明紫益发的笃定了面前这须发皆白的老者定然有办法救墨肆。
老者已经踏着碎石小径愈行愈远,薛明紫突然朝着远去的那个身影要要跪下,声音中多了几分哽咽“还请神医告知,结果不论如何,明紫都感谢神医的大恩大德。”
薛明紫自来到这个世上从未哭过,发现自己孤立无援的时候没有,得知母亲死因的时候没有,被齐王欺负的时候依旧没有,然而此时,在得知篁竹林内的那个好看的公子还有得救的时候,却是一瞬间声音哽咽了。
前方行着的老神医摇了摇头,听着身后女孩儿的声音,还是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行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那个身影,薛明紫只觉得心下一阵绝望,墨肆的毒能不能解全系于前方那人的身上,那是最后的希望。
薛明紫不知怎的,心头一热,却是向着前方那个老迈的身影跪了下来。
来到这个世界,跪谁都不过是迫不得已,纵使是自己的父亲她也不过是行个过场而已,此刻她确实真心实意的跪给那神医,只求他能救墨肆一命。
那个好看淡泊的公子,早就深深地扎根在她的心里了,纵使她深知在这个世界自己都站的不牢固,又如何让发展爱情,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老神医听到身后扑通一声,终于是回过身子看向薛明紫,却是错过一个身为避开了她正对着的方向。
“表公子的毒若是说还有人能解的话,就只有北疆国的天毒娘娘了,北疆与南岳势同水火,天毒娘娘又是皇室公主,又怎会出手救治表公子的病呢?”
老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二小姐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先予人希望再让人失望是最难过的,更何况墨肆公子中毒颇深,就算是能够解读,也不会恢复如初了。”
谢天谢地,墨肆还有救,薛明紫现在心中就只有这样一个声音。
她不会管什么天毒娘娘还是地毒娘娘,只要是开出足够的价码,纵使是跨越了国界种族也一定会出手救治。
而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消息和一个接近天毒娘娘的渠道。此时她被困在丞相府,定然是没有机会的。
能得到这样的消息就已经应该欢欣了啊,薛明紫仿佛一瞬间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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