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她……”薛清泠有些结巴,似是不愿听父亲亲口承认她的身份。
“清泠,这便是你妹妹明紫,婉仪姨娘的女儿,以后可不许欺负她。”薛丞相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不再理会还在现场的薛清泠,对大夫人说道:“给我一个解释。”
“你想要什么解释?”大夫人静静的看着薛丞相,说道。
薛丞相似乎也不愿接受多年以来相敬如宾的妻子,竟然就是杀害自己最爱的女人的凶手的事实,他面色铁青,衣袖一挥扫落了桌子上的砚台。
墨汁泼洒,晕黑了地面。薛丞相点指着大夫人,唇色都愈发铁青的说:“说!婉仪……婉仪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病死!”
两个字说的斩钉截铁,也斩断了薛丞相二人最后的夫妻情分。
“病死?那她是如何患病,患的什么病?几时病发,几时离世,今天,你统统给我说清楚!”
薛丞相对着华国夫人怒吼着,感情似乎已经爆发到了一个临界点,就像不堪重负的骆驼,只需要一根稻草,就能把他压垮。
薛清泠几时见过慈祥的父亲与温柔的母亲这样吵过架,一时吓得花容失色,也不顾大家小姐的体面,跪在了地上。
“爹,你这是何意?婉仪姨娘患疫病离世,这在府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又何必为难娘亲!”
薛清泠虽是跪着,语气却很是不好。见到自己的母亲受责,薛清泠忍不住打抱不平,一时间也忘了应该尊重长辈之事。
“好啊,果然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都敢这个语气同我说话了,传我的话,大小姐顶撞长辈,罚禁足半月,抄女诫百遍!”
薛丞相显然动了真怒,从来都没有一句重话的人,今日竟然罚薛清泠禁足抄书,薛清泠显然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连认错都忘了。
“智商低就是不行!”薛明紫心中对薛清泠的评价瞬间降低到了“智商低”的境界。没看我都没敢上去委屈哭诉吗,你还敢往枪口上撞,真是蠢死了。
直到走出东上阁,薛清泠都没有明白过来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自己被莫名其妙的禁了足,还被罚抄千遍女诫?
此时的东上阁,只剩下四个人,薛丞相夫妇,薛明紫,外加昏迷不醒的老婆子。
大夫人华国咬着下唇,目光莹莹看着薛丞相,失望的神色表露无疑。
“你果然还是厌弃我们母女二人了,是么?就连清泠你也……”华国夫人终于还是忍不住眼眶中奔涌而出的泪水。
“若是当初那个女人不死?是不是你早就把我们母女二人赶出府去了?你是不是还要她做丞相夫人,让她生的女儿做嫡出小姐?”华国夫人红着眼眶,丝毫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风度,就像寻常撒泼哭闹的妇人一般,声嘶力竭。
薛明紫虽说看到过许多装可怜夺宠的女人假惺惺的眼泪,而此时此刻,薛明紫却丝毫不怀疑华国夫人泪水的真实度。
秋水一般的眸子印着深刻的绝望。在这个天字出头便是夫的年代,失去了丈夫的爱,便失去了一切。
不能够离婚,也不能够回娘家,在这样的深宅大院中,不受宠的女人就连下人都可以随意欺凌。
薛明紫看着痛哭不止的华国夫人,心头渐渐地软了下来。
她,也是个可怜人啊。
可是可怜就能够以别人的不幸为代价么?可怜就可以随意剥夺另一个可怜人的性命么?若说她可怜,那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说她可怜,那个死的不明不白,一张草席天地为墓的娘亲就不可怜了么?再怎么说,华国夫人还有可以靠得住的娘家,而娘亲什么都没有,只能靠着薛丞相的爱活下去!
想到自己的娘亲,薛明紫的心渐渐的冷下来。
她知道,今日若是不能彻底打垮大夫人,那么她将永无翻身之地。今日她与华国夫人已成决裂之势,华国夫人也定不会再顾忌会失去丞相大人的爱,一定会想法设法除去自己以巩固薛清泠的地位。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那薛明紫是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
“爹爹,明紫从未想过要为自己,或是为母亲讨还什么公道,名字只是想好好地生活下去就好了,父亲不要责怪大娘……”
薛明紫哽咽着,一脸隐忍的说道。
薛丞相的心口愈发的绞痛起来。“好好生活下去”这就是小女儿的愿望,如同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一般,不求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只求一个栖身之所,一个所爱之人。
“明紫,你不要担心不要害怕,从今以后你就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只要有爹爹在一天,就不会让你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薛丞相矮下身,扶住薛明紫的肩膀,认真地说道,眼中尽是坚定地眼神。
“夫君,这是决意要选择她,而不要我们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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