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悄悄从爬上来,星稀月朗的夜空骤然变得黑沉沉的。几声沉雷过后,雹子似的雨点僻哩叭啦往下砸,整个海岸都冒着泡儿腾起水雾。
海滩上的两座简易的木制栈桥,正承受着海浪的冲击,像这种小栈桥大都是走私货船停靠的小桥,在海滩边树林里,树上栓着的骡马立于雨地间,在树林里还站着几十个人,在近海滩的木边,头戴斗笠身披油布雨衣的汉子焦急的望着漆黑一团的海面。
“吴大哥,咱们的人什么时候来!”
林中的一个年青人走到林边问了到站在林边的汉子,这个汉子30来岁年纪,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乱糟糟的络腮胡衬托出他粗糙的脸,给人一种饱经沧桑的感觉。
“应该快了!”
吴天胜嘴着着,心里却没什么底,已经等了两个钟头了,那船怎么还没来,按着约定的时间,应该已经快到了,可这暴雨。
“可千万不要出什么乱子!”
这里虽说是俄国人占着的地盘,可俄国人也就是在山海关有些兵,这一带方园几百里都见不着俄国兵的影子,还能出什么乱子呢?
海上狂风呼啸,暴雨肆虐。午夜时许,在距离海岸几海里的地方,突然滑下一只黑色橡皮艇,紧接着几个人顺着绳索滑了下去,他们艹起木桨,在狂风暴雨中狠命地向海岸的方向划去。颠簸了一个多小时后,橡皮艇终于靠岸了,划艇人长长地吁了口气,然后急急忙忙的从背后艹起带着长弹匣的冲锋枪,小心翼翼的分成两个三角队形,朝着岸边的树林摸去……“什么人!”
“光复!”
“义勇!”
简单的口令声,在树林里响了起来,提着冲锋枪的几人看到林子里跑出来的人。
“你们可算是到了!队伍都到了吗?”
吴天胜喜不自禁的和带头的侦察兵握着手。
“海上的浪大,来晚了!东西都备齐了吗?”
左手提着枪,侦察兵反问一句,跟在他身后的另外五名侦察兵,却是朝着四周执行警戒去了。
“骡子、马车、军马,都备好了!”
“发信号吧!船就在几里外停着!”
浇着煤油的火堆在沙滩烧了起来,一前一后两艘货船上船长看到那三堆篝火后,立即命令船朝着火堆的方向驶去,船近时,栈桥上一个人双手举着两盏石气灯,不停的挥动着,而在栈桥两侧同样放置着石气灯。
船靠了栈桥,舷边立即放下了儿臂粗攀网,原本寂静的海滩顿时热闹了起来,在船上呆了三天三夜的义勇军第一团的官兵们顺着攀网,下到栈桥上朝着海滩上冲去,一跑到海滩便开始按照连排集合,完成集合的士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朝着多个方向跑去,构建防御警戒阵地。
在栈桥上马车、骡车赶了过来,折散装箱的山炮,成箱的炮弹、子弟被装上马车,马车完成装车后,朝着海滩上另一端驶去。
“长官,你看,沿着这条路,这一带是山区,地贫民寡,大部队从那里经过虽说难免引起注意,但沿着这山区或许是最安全的一条路线了,派出侦察兵前置警戒,倒也能隐匿部队!”
石气灯下,指着铺在箱上的地图,吴天胜轻声说道。
目不转睛地盯着被雨水浸湿的地图,林延仁点点头。
“就走这条路吧!吴先生,你的人带路!”
马嘶人沸,夜幕下,数不清一千六百余名官兵,挽着马、赶着车离了海岸,有些士兵因为下船时下的急,掉到了海里头发、耳朵上沾着不少海沙,又被雨这么一打全身上下湿漉漉的,五月的底的东北地区的夜雨,依带着些凉气,浑身湿透被风雨这么一吹,一个个冻的面色苍白,嘴唇发紫。
在大部队的前方以及左右两侧,骑着马的侦察兵们不时借着雨幕打量着周围,为部队行军提供着警戒。在林延仁眼前漆黑一团,耳边除了唰唰的脚步声外,没有其他多余的动静。
几个钟头后,雨过天晴,一轮红曰跃出地平线,静静地照耀着这片刚刚和暴风雨搏斗了一夜的大地,山路上,扛着mJ03式轻机枪和莫辛步枪的士兵们,只是埋着头朝前走着,背后的背包里装着棉被、绷带、备靴、备用子弹,右肩上扛上步枪、左肩斜背着干粮袋,每个人负重都在二十五公斤以上。
脚下的胶底帆布面的靴子走起路来,虽没有那牛皮面、牛皮底的靴子精神,但走起路来才知道两者根本就是一天一地。硬底皮靴看起漂亮、走起来也威风,可却很较笨重,不利于长时间步行行军。而出发刚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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