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地问。
“天地良心啊,黄死礼,这么小,你就不让他上学。”房东指着蜂鸟开骂黄四礼,她说话有浓重的任嚣城口音,常常四和死不分。黄四礼到了她口中就成了黄死礼。
“我自己的孩子,我想怎么养就怎么养,你管不着!”黄四礼坐起来,穿上刚脱掉的鞋子。
“警察可以管。”房东非常大声,吸引几个过路的人回头看。
“区三多,你多管闲事还不够啊,还让警察来管?”黄太太语言带刺,房东名叫区显妹,可是黄太太给她起了绰号——区三多,还当着她的面这样说。
“虽然不是亲生,做人要摸摸良心!”房东一手叉着腰,一手拍自己的胸脯。
“已经让他上了小学,认识几个字就好了,还想怎样?”黄四礼提上鞋子,站起来接着吵。
“懒得跟你讲,我每月少收你两百块钱房租,你让他读书。”房东非常豪气。
“别说两百,”黄四礼气势汹汹,“两千都没用,我办不来那些证件!”
“你去跑了吗?你去问了吗?”房东吐沫横飞,“人家都能办来,你为什么不能,多跑一些路,能累死你吗?”
房东讲一句进一步,马上到台阶上来了。
“办学籍需要身份证,办身份证需要出生证,”黄四礼指着蜂鸟,“他是乱坟地里捡来的,不知他多大,什么时候出生,姓甚名谁,怎么办出生证?嗯,你说?”
房东答不上来了。
黄四礼得理不饶人,“站着说话不腰疼,”黄四礼指着房东,“你觉得容易你帮他去办啊?”
“什么证件都不给我,我怎么帮忙?”两个人几乎把吐沫喷到对方脸上。
“怎么给你,他什么证件都没有,连个签字盖章的指纹都没有。”黄四礼吼道。
蜂鸟在里面看着他们两个吵架,这样的情况自从黄四礼宣布让蜂鸟辍学以后,频繁出现,两人一见面就吵。
但也没有吵出合适的办法,尽管房东一片好心,但是蜂鸟还是希望她不要来吵了,如果惹得黄四礼生气,房东走了之后,黄四礼就会找借口打他。
前几天打的淤痕还没有好,蜂鸟不想再挨打了。于是走过去,“区阿姨,是我不想读书,不怪他的。”
黄四礼得意地笑了,“看到了吧,是他自己不想读书的。”
黄四礼赢了,得意地脱掉鞋子,盘坐回沙发上。
“我今天来不是吵架的,”房东指着黄四礼手里的宣传,“你们要让蜂鸟参加选拔赛。”
“他去?”黄四礼嘲笑道:“如果他能当航天员,癞蛤蟆都能飞上天。”
“我们才不去麻烦呢?”黄太太说:“明明知道他不行。”
“不试试怎么就说不行?”房东道,“不用你们交报名费。”
“我说不去就不去。”黄四礼非常凶恶的口气。
“要是蜂鸟想去呢?”房东还是不放弃。
“去就去,我才懒得管。”黄四礼不耐烦道。
房东大概要的正是那句话,开心道,“我帮他报名了。”
“你带回去当儿子养,我也没意见。”黄四礼气呼呼地回楼上去了。
黄四礼走了,房东对着他的背影狠狠骂了一句任嚣城土话,“黐线”然后拉起蜂鸟的胳膊,悄声问道,“他又打你了是不是?
看见蜂鸟要挣脱,她粗鲁地转过蜂鸟的身体,一把掀开他的衣服,“啊,这个黄死礼,要遭雷劈的。”房东骂道,推着蜂鸟给临铺包子店的老板看,“青一块紫一块啊!”
房东把蜂鸟按坐在包子铺台阶上,掏出活络油,倒在蜂鸟的背上使劲搓,疼的蜂鸟呲牙咧嘴。
房东一边使劲揉搓,一边大骂黄四礼。
旁边包子铺的老板满手沾着白面粉,提着一个袋子过来,对房东说,“小声点吧,被黄四礼听见了,这孩子又是一天没饭吃。”说着把袋子丢进蜂鸟的怀里。蜂鸟知道是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
房东揉搓够了,命令蜂鸟,“把包子吃掉!”
蜂鸟低着头,不想让他们看见眼泪,但眼泪还是落在包子上。
房东掏出手机,狠狠地摁了几个号码。蜂鸟听见她对着电话吆喝,“拿到没有,一定要给你老师说,给他留个位置,快点,我在门口等你。”
说完狠狠按掉电话,又开始咒骂黄四礼,但是没有刚才大声了。
蜂鸟刚吃完包子,一辆粉绿色的死飞单车停在前面,单车上是一个身穿粉红色运动装,带着棒球帽的少女,递给房东一个小册子。少女是房东的女儿冼婷婷,她在任嚣城的培正中学读书,和蜂鸟一般大的年龄。
“你给老师说了吗?”房东接过小册子问。
“哎呀妈,要给你说几遍,不用讲,谁都可以去。”婷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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