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太太本不让去看,好奇心做祟,黄四礼不顾胆怯,鬼使神差朝那团黑乎乎的东西走去。
白雪地上这团黑乎乎的的东西冒着青烟,发出刺鼻的焦糊味。黄四礼走近,好像是一件衣服。刚才那个活生生的婴儿哪里去了?难道被雷电劈死盖在了这衣服下面?
黄四礼找来一截枯树枝,挑开那件烂衣服,然后惊恐地大叫起来。黄太太听到声音,战战兢兢过来一看,几乎吓死,衣服下面没有婴儿。黄四礼挑着的那件烂衣服,是黄四礼新买的大衣,里面口袋里还放着他们带回家的钱和身份证。新大衣已经破破烂烂,似乎被刀剑刺穿了好多大窟窿,还被闪电劈到,烧糊的只剩下一半。不过,还好,口袋里面的钞票和身份证还完好无损。
大衣是放在行李箱子里的,怎么跑到了墓碑后面?黄四礼返回去找行李箱,发现箱子已经被打开了,现在半合着。这里没有什么人,一定是刚才那阵狂风刮开了行李箱,刮出了这件衣服!
黄四礼咒骂着那阵风,朝行李箱走去。可是,他停下来,他看见他的行李箱在动。没错,盖子在动,里面好像有个活物!
这个不见人影的乱坟地,黄四礼想起刚才的遭遇,童年听到的鬼婴儿传说一下子浮现他的脑海里。
“也许是个狐狸?”黄太太说,她声音发抖,瞪着一双死鱼般的大眼睛,看上去恐怖之极。黄四礼回头看看,狐狸好像受伤了,看上去十分虚弱,正趴在墓碑脚下喘息。
行李箱盖子还在动,似乎有东西要挣扎着出来。黄四礼不敢靠近,他找来刚才扔下的树枝,猛地挑开行李箱的盖子。黄四礼脸都吓青了。行李箱里躺着一个婴儿。他浑身鲜血。似乎根本不觉得疼,挣扎着要爬出来。
这个孩子和他的双胞胎一般的年龄,只是穿戴极为不同,他头戴一顶虎头帽子,上面珠翠晃动。身穿锦绸棉袄,脚穿一对虎头靴子,好似古代的婴儿。显然他一定经历过什么,衣服上面被大片的鲜血侵染。
那只狐狸竟然蹒跚着来到孩子身边。黄四礼惊讶极了,看看这个来路不明的孩子,又看着举动反常的狐狸。
狐狸直立起来身子,用前爪指指黄四礼,又指指那个孩子,那双大眼睛无疑说明,要黄四礼过去抱孩子。
“这个坟地,又没有看见人,怎么会突然有个孩子?”黄太太紧张起来,“会不会是鬼婴儿?”太太被自己的猜测吓到了,抱着一对双胞胎儿女浑身发抖,“赶紧走吧,这里好吓人啊!”
“大白天的,不要乱说,”黄四礼故作镇静道,但声音有些发抖,“就是一个小孩,谁家丢弃的小孩。”
“赶紧走吧,咱们自己的孩子还管不了。”黄太太抱着双胞胎率先逃出杨家坟地。
黄四礼看看周围,雪还在下,不见一个人影。如果他们不管这个孩子,也是没有人知道的。
黄四礼抱出孩子,扔在雪地上,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继续回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这个被遗弃的孩子,如果幸运,会遇见别人;如果不幸,没有人路过,他可能会被冻死在坟地。反正不管黄四礼的事情。他只是离开了,也没有做什么丧天害理的事情。黄四礼这样安慰着自己,开始往家走。
可是,那只狐狸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狐狸大眼睛里全是谴责的目光,看的黄四礼心发慌。如果这是一个人,肯定大骂黄四礼没有良心。
“去,去!”黄四礼大声喝道,希望吓跑狐狸。
可是狐狸很反常,一点儿也不怕人,用前爪指着孩子,那个样子非要黄四礼抱走孩子。
黄四礼似乎对狐狸说,又好像对自己说,“我已经有了两个孩子,有儿有女,不想再收养小孩。”
“再说,我们也抱不完三个孩子。”黄太太也解释。
狐狸变得非常凶恶,它气愤地嘶鸣,呲着利齿,目露凶光,吓得黄四礼连连后退。
狐狸把黄四礼逼退到婴儿旁边,一道刺眼的电光在黄四礼眼前闪过。等黄四礼睁开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婴儿已经在他怀里了。这一切来得快,去的也不慢,他甚至不知道孩子怎么在他怀里的。
婴儿衣服上侵染了鲜血,但他本人好像没有受伤,他的手正紧紧地抓着黄四礼的毛衣。他曾经哭过,泪水被冻在脸上,亮晶晶的,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惊恐地看着黄四礼。
黄四礼掰开他的手,看到了一个小伤口。他的左手手心里有一道被划的,深深的伤痕。黄四礼肯定他身上的大片鲜血不是手心的小伤口流血,一定是有人为了这个孩子受伤了。
黄四礼意识到太太满脸惊讶地看着他怀里的孩子,解释道,“一定是孩子自己跑我怀里来的。”
当时那个闪光把黄四礼吓蒙了,他只看见狐狸一扬手。他就懵了,根本不知道孩子是怎么到他怀来的。
狐狸好像经过了一场拼杀,看上去疲惫不堪。但是它在雪地上直立起来,轰赶黄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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