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权是个烫手的东西,臣子对军队的影响力也是,所以陈珏只结交少数一些文臣,除去韩嫣等几人特别,一向与武將系不相往来。
汉制太尉掌武事,但做太尉的人手中并没有对军队的实际指挥权,历任如周勃、周亚夫两代人,他们做太尉实则是被放空了。
太尉对军事的影响,关键不在虎符节杖等物,而是对长安南北军和郡国兵等的控制。
从理论上来说,只要天子和太尉一心,大汉举国之兵可以尽在掌握,但此时朝中的情形颇有些微妙…当年周亚夫和窦婴都是出將入相的人物,不管是不是太尉都没有人胆敢看轻,但田这么个人,放到武將堆里连根葱都算不上。
陈珏每每想到这一点,就不由地为刘彻叹息一声,窦太后在长乐宫稳如泰山,多半就是看准了田难有大作为,她老人家不动声色地设套,刘彻还真就往下跳,还引得长安城里纷纷扰扰不休。了,田新官上任,每日里神清气爽,直至大宴后月余的工夫,田夫人去世的消息就穿了过来,陈珏在治丧期间尽了礼数,至于田在发妻死后没两日就风流快活的事,陈珏更没有闲心去理会。^^^^
随着昼短夜长的时节到来,芷晴一心张罗着阖府上下的秋冬衣,陈珏这日正在院中悠闲地阅书,他看着芷晴房中一整天进出的人流不断,晚膳的时候不由笑问道:“今年秋得了闲。我才见识了你持家有道。”
芷晴闻言白了他一眼,莞尔道:“哪年我不是这么过来的?”
“只是太累了些。现在你说话地声音都不对了不是?”陈珏微微一笑,温声道:“我们府中也没有外人,各项用度过得去就行了,不用弄那么麻烦。”
芷晴放下手中食箸,诧异地看了看一向不理家事的陈珏,她心中一片暖意,口中仍如数家珍地道:“这中间地事说复杂不复杂。但也称不上简单。府中有些稀罕的好东西,就算阿父阿母那边什么都不缺,我们也不能忘了孝心。”
陈珏点点头,芷晴的想法同他一样,堂邑侯府那边再好的东西都有,但子女这边不能不表心意,虽然分府别居,但血脉相连的亲情分不了。
芷晴又笑道:“阿桓现在长得快。几乎月余的工夫衣服就不合身了,当然,也是我自己小家子气,不放心别人管这些事,一定得自己摸过料子才算。”
陈珏听着不由一笑,旋即一叹道:“上有老,下有小。家中没有个贤妻怎么好?”
芷晴听见陈珏凑趣说话,扑哧一笑,随后笑吟吟地说道:“这天底下若说谁是贤妻,非阿娇姊姊莫属,她比我可强多啦!”
陈家人口虽不少。但两人住在武安侯府,日常往来也不费劲,阿娇是真真要顾着长乐、未央两宫,绝不轻松。
转念思及长乐宫,陈珏的心里不由地多出了几分歉疚,这歉疚自然是对窦太后地,仔细说来,窦太后这些年待他可没有一点不好,结果田这件事一出,陈珏父子就立场鲜明地跑到刘彻那一边去了。
堂中稍稍有些气闷。陈珏想着不由摇摇头。略微松散了衣衫,吹吹过堂的微风也好清凉些。年年秋时他都出入长乐宫陪窦太后说话。如今窦太后还没说陈珏一句不是,他不能就这么逍遥自在。
两日后休沐,陈珏携了些精巧的礼物,前脚才踏进长信殿,笑吟吟地坐在榻上的窦太后就说道:“哀家昨日还想着,陈珏应该过来了,这回给哀家带了什么?”
陈珏说道:“您在这长乐宫自然什么都不少,臣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什么东西能拿得出手,恰好日前碰见一个边地回来的商队,有些西域那边的稀罕小玩意,只能將就着送进来,聊表孝
说话间,陈珏瞥了窦太后身边俏丽的小女孩一眼,他今日来得不巧,竟然碰上了窦婴家的爱女。^^^^窦琬穿着一身华服,少了几分小泵娘地活泼,多了些世家贵女的气度。
窦太后听着陈珏说了一通话,面向他说道:“你有这心意,哀家收到什么都是一样的,好了,别光顾着说话,赶紧自己找个地方坐下罢。”
陈珏依言坐了,细细地打量起窦太后来,一年来窦太后越发地老态尽显了,精气神远远赶不上当年。
若说她原先白发根根还带着光泽,现在就是半头枯槁,眼下窦太后眼窝深陷,面上斑点更多,衬着无神的双目,乍一看甚至有些可怖。
窦太后笑道:“你一向最能言善道,哀家听你说话就能开怀,今日怎么没声音了?”
陈珏闻言一怔,沉默片刻没说话,窦琬眨了眨眼,竟是丝毫不怕窦太后,娇声插口道:“太皇太后娘娘,武安侯爷看您看呆了。”
窦太后听着这话,不觉也是一愣,不过一瞬间的工夫,她似乎猜到了陈珏在想什么,心中有些喜欢陈珏的孝心,她咳了几声后说道:“哀家老了,是不是?”
是老了,陈珏心中闪过一句话,温声说道:“您不老,只是臣在这里看着,感觉您越来越慈祥了。”
窦太后一挥手,全不把陈珏的话放在心上,她做宫女时就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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