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想了想一乐。道:“至少你不用担心阿弘尚公主受罪。阿姊疼阿疼到骨子里。除非再来个金屋之盟。一定不会早早让她定亲。“可不是么。”陈须一想之后啪的拍了一下手。这一代的公主。除刘之外都是阿娇的对手所生。刘嫖会正眼看她们才怪。
陈须乐滋滋的笑道:“我儿子可万不能像阿父和三弟那样。虽说夫妻和睦也没有什么不好。但男人尚公主还是太受罪了。”
两人浅酌闲聊。一直说到天色將暗。陈珏才把刘嫖的联姻计划问的差不多。
这回刘嫖还真没有只看权贵人家。但也有点耐人寻味。除去宗室的女儿之外。刘嫖嫁孙女辈的要求只停留在列侯子弟上。其余就是细看人品才学…除去窦家之外。陈家的声威如此。刘嫖已经不用仔细考虑跟哪家结亲才能有面子。
陈珏听的心中欣慰。陈家权高势大。无论是娶妇还是嫁女。都断不会让人欺负了去。陈家的小辈又大都没有盛气凌人的性子。稍微“低就”的姻缘说不定正好。
晚间。华灯初上。陈珏在侯府的厅堂中宴请一众少年少女。就连乳香未退的陈桓也在奶娘和侍女的照看下入堂。感受大家的气氛。
众人都是佳肴看惯吃惯的人。没有谁闷头大吃。反而彼此互相捉弄个不停。陈琪领着弟弟妹妹取笑若若的婚事。惹的若若成了个大红脸。跟摇红的烛火交相呼应。
陈珏手指轻叩着桌面。余光瞥见陈昭正趁奶娘跟人说话不注意的时候。专心致志的试着往陈昭的小嘴中喂着什么…送陈须等人各自还家的时候。芷晴的马车也恰好从宫中驶回来。陈珏一边同芷晴往内宅走。一边把今日的事简单的说了说。
芷晴听说陈桓被喂了酒大惊失色。顾不上沐浴包衣就快步去寻爱子。惹的陈珏失笑道:“我请他们客怎么会上烈酒。那些不过是果浆发酵的甘甜果酒罢了。一个时辰了。阿桓不也无碍吗?”
“果酒?”芷晴看着陈珏连连点头。这才放缓了步子。犹自道:“果酒也是酒啊。”
陈珏莞尔一笑。道:“我几岁的时候已经在长辈眼皮子底下偷酒喝了。也没怎么样。”
芷晴半信半疑的道:“怎么会。你小时候身边必定有不少的侍女看着。岂会那么容易就寻到酒?”
陈珏心道他可不是在说大话。只是那事发生在两千年后。他嘴上笑着说:“不诳你。我偷的还是有名的烈酒。”
芷晴看了看他。忽的扑哧一笑。只觉陈珏平日里看着再温和有礼。到底还是男子。该有的皮实不曾少过。她早就听说陈珏从小自律。不想也有不守规矩的时候。
不多时。陈珏两人行到内宅。芷晴自是不放心的去看陈桓。陈珏饮了些酒。只觉身上微微发热。跟芷晴打了个招呼就徐徐步到园中散步。乘凉吹风。权当解酒。
走着走着。陈珏不觉精神了许多。依稀看见白日里睡过的躺椅。陈珏走过去坐着歇了一会儿。直至又一阵微微的困意袭来。他才握着那本书朝卧房走去。至于躺椅和薄毯。自有下人明日收拾。
星火如灯。陈珏把微暗的灯光下随后把书丢在几上。打算洗漱安歇。不多时芷晴走近来。望向几上的书她轻咦了一声道:“最近不是不忙吗。怎么还在写奏疏?”
“没有啊。”
陈珏听了一怔。几步走过去一看。他微热的酒意就好像被冰冻过一样。顿时醒了。春夜明明不冷。陈珏却不由的心中一凉。
几年之前。陈珏写《言平戎狄事疏》之时。一时兴起曾划拉了所记的不少后世大政。科举乃至朱明的内阁皆在其中。陈珏清晰的想起来。他那时考虑到这东西不能流出去。將之夹在了一部书中。
镇定的翻过几页。陈珏没有看见类似于科举、锦衣卫等字眼。就算时过境迁几年。陈珏也知道少说丢了几页…那些本该近千年后出现的集权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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