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这会心绪混乱,感激地朝陈午的方向望了一眼,心道这一年来没有白给陈家父子忙活,只是陈午肯为他说话不算,天子都说了“拟”字,还需要旁人支持,这煮熟的鸭子可不能飞了。
就在这个时候,窦婴躬身道:“陛下,田中丞是因何封侯?”
陈珏暗道一声坏了,若是以外戚封侯,王那段历史不怎么光彩,若是从功劳来看,这点查私盐的功劳实在算不上什么。
刘彻淡淡扫了窦婴一眼,道:“田中丞是太后亲弟,封侯有何不妥?”
窦婴心中一颤,略一犹豫的工夫,刘彻已经目光一转,征询其他朝臣的意见。
朝堂上的众大臣的目光一下子变了,王当初抛夫弃女是不对,但她替景帝生下今上总是铁一般的事实,今时不同往日,天子打定主意启用母族,窦丞相又不反对,众人心思一转,七嘴八舌地夸起田的贤能来。
田听得满面红光,跪着的姿势也好看了不少,陈珏瞥了他一眼,作为同查私盐案的同僚也发了言,照旧是肯定田的言辞。
若非天子当面,田巴不得立马冲到陈珏父子面前致谢,从前太皇太后和天子都偏向陈家,田只觉有力没处使,浑身无力,今日总算天子向着他了,这感觉真不错。
窦彭祖气得浑身发抖,陈珏他们几人一唱一和,逼得丞相在宣室殿上一言不发,田是什么东西,不过一个当年在魏其侯府给他敬茶的小人,也能跟他平起平坐,当一个大汉列侯?
“陛下,有功则赏,天经地义,只是据臣所知。田中丞经办私盐一案时,屡次受贿,实在是有愧于陛下。”窦彭祖慨然道。
田一张脸一下子白了,陈珏也心中一跳,虽说刘彻当日默认他收下那些礼金,但这事在朝上被挑出来。shudao.***书道首发陈珏和田万不能说这是经过天子同意的,窦彭祖这招也太昏了。
刘彻本已听得不耐烦。看见田地表现又多了些不快。但他今日封田为侯是封定了。后悔也不在这个时候。他道:“太常。田中丞是朝廷众臣。无凭无据。总不能平白將其定罪。朕既然用了田中丞彻查私盐。就是因为朕信任他。私盐一案早已经尘埃落定。今日不用拿这个说事。”
窦彭祖闭了闭眼。不再说话了。但有些重视礼法胜于一切地老臣却不能同意。王地过去毕竟不光彩。她地弟弟又没有货真价实地大功。哪能随便封侯?
刘彻有些厌恶地看了看窦彭祖。又淡淡扫了田一眼。理都不理那些反对地老臣。
今日地朝会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刘彻挥手不经意地一压。止住了几个臣子上奏地动作。他身边地人旋即知意地宣布散朝。
朝议一散。诸人已经看清了刘彻对田地回护之意。纷纷朝田身边围过来。做了列侯就有机会问鼎三公。田这周阳侯可以今非昔比了。
陈珏搀着陈午往外走。陈尚站在另一边。陈午瞧见田神清气爽同人应酬地样子。摇头道:“他也太得意了。”
少府庄青翟从后面走过来。陈珏松开陈午,站在他身后半步的地方,只听庄青翟道:“田中丞莫不是要高升了,怎么不先来拜见陈大夫?”
庄青翟尽量说得委婉,但看向田的时候还是满眼地不可思议,方才陈午虽然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话,但已经足够堵住不少反对者的嘴,这田怎么说也该来感谢一番。
陈午微笑道:“周阳侯只是走不开罢了。”
庄青翟又说了几句话,这才跟廷尉张欧搭伴朝外面走。陈午听得窦彭祖路过的一声冷哼。首发苦笑道:“今后得记着一句话,宁得罪窦婴十次。也莫惹他一句不快。”
陈珏笑笑,道:“我倒觉得是他阴魂不散。”
陈尚也帮腔道:“阿父,子瑜不是好争尖的,甚少见他得罪什么人,就是数得过来的那几个总不安分。”
陈午呵呵一笑,缓缓地搭着陈珏的手朝宫门的方向走,他年岁大了,换季之时受了风寒,确实有点体力不支。
临到东阙时,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黄门从后面追上来,他朝陈珏父子鞠了个躬,随后就说了刘彻召见的事情,陈珏只得將陈午交给陈尚,跟着小黄门一起走回头路往宣室殿去。
陈午这边只有两个人,比之田那边地众星捧月,显得冷清许多,陈尚皱眉道:“好一个周阳侯,当真是小人得志了。”
陈午面上波澜不惊,淡淡地道:“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我帮他说话本来也没指望他感激。”
陈尚微微一愕,旋即泛出一脸的敬服之意,切不知陈午心中却是在想,他们父子把田推在最前面当箭靶子,总不能再要求人家诚心诚意感激不是。
穿过几条小路,陈珏原路返回了宣室殿,这会刘彻已经在宫人地服饰下换了一身常服,陈珏进门的时候,小宦官正在一边替刘彻研磨,刘彻则背手看着一幅上林苑行猎图,神色不明。
陈珏走进门的时候出了声,刘彻挥挥手示意不必多礼,旋即笑问道:“散朝之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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