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连声嗯嗯地答应,刘嫖见他不以为然,当下眉一拧。道:“这事虽然比起晁错当年差得远,天子也不会动你一根手指头,但那些娇纵惯了的勋贵遇见不顺心,没有什么事做不出,你得把阿母的话放在心上。”
不知怎地,陈珏忽然想起刘嫖本该是派人暗中绑架过卫青地主,这会儿听得刘嫖对他谆谆教导如何小心提防人暗算,微笑之余不由温声道:“阿父已经叮咛过我,你们只管放心就是了。”
刘嫖虽说唠叨。心底下对陈珏这个儿子却最为放心,被他劝了几句也就不再说话。等到两人行到堂中,刘嫖拉着陈珏坐下,又连忙吩咐展眉等人送上膳食、热汤,随后拉着陈珏地手就是一阵嘘寒问暖。
哪家父母都宠小儿子,刘嫖也不例外,只不过自从陈珏娶妻,刘嫖在儿媳妇面前就不好那么疼爱幼子,省得让陈珏在妻儿面前威严不够。今晚芷晴不在此处。刘嫖瞧着陈珏就越看越喜,恨不得一下子都补回来。
倒是陈须得了好处,总算刘嫖一门心思不全在他身上,陈须在一边自斟自饮,好不自在。的廊道上凭栏远望,这里不比白日里能看见的宫阙千重,长夜未央,就算是天子也不过能在月光和***的光辉下看清眼前的一点景物。
张欧和张汤动作极快。那十来个闹事者也不是什么久经训练的死士。俱是地痞之流,一个个熬不过两道刑就把祖宗八代都招了出来。
这件愚蠢而冲动的事竟然出自窦家子弟。刘彻的确有点出乎意料,他还当是哪个胆大包天地列侯或两千石官所为,谁知竟然是一场由始至终地闹剧。
一道长长的影子拖曳在道上,阿娇柔声道:“彻儿,外面天冷,你若是不想歇息,殿中已替你温好了一小壶酒。”
刘彻转了身,握起阿娇略显冰凉地手,道:“是朕不好,大冷地天把你一个人留在殿里。”
阿娇轻笑一声,道:“你有你的大事要忙,不用看顾我。白日里芷晴常常来陪我,晚间阿她们姐弟俩也够我挂心了,哪会一个人没事做呢。”
刘彻点点头,随口问道:“芷晴今日宿在长乐宫了吧?”
阿娇无奈地道:“没错,我怎么劝她歇在椒房殿都不肯,还非要去长乐宫请安。”
刘彻笑道:“子瑜他们夫妻俩一个样。”
阿娇白了刘彻一眼,却也不问究竟是什么样。刘彻语调平常,但言语里的几分赞赏却掩盖不了。
刘彻挽着阿娇进门,心中思量着是时候去长乐宫了。他继位后待窦家不薄,然而窦家不肖子弟太多,早已不胜枚举,窦婴是好的,但是窦家在朝的子弟总该清一清。侍女温顺地等在陈珏卧房外伺候,正觉着冷的时候,她们就跟李英和郭远碰了个面对面。
侍女们温柔和顺地站着,心中却对传说中的四公子有些好奇。堂邑侯府的侍女几年换一批,这些新人从前不曾伺候过陈珏,又见陈四公子没有芙蓉帐暖,反而立了两个彪形大汉在房门外头,早就急着一睹其真面目。
陈珏一开门就被冻得一哆嗦,看见几个岁数不大的小丫头在那里冻得直打颤,倒把陈珏弄得有点过意不去,下人房里可没有主人房那么好地采暖。
陈珏回房洗漱的工夫。李英还好,粗豪的郭远对着几个小丫头,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好在不多久屋中的陈珏就扬声说道:“进来罢。”
李英二人进门行了礼,陈珏命人上了热茶,问道:“张汤怎么说?”
冰远连忙道:“公子。是窦家的小子,我老郭就不懂了,魏其侯德高望重,怎么他族中就尽出这些个败类?”
陈珏好笑道:“不许胡说。”顿了顿,陈珏思索了一下才道:“窦七…中山王后的侄子?”
窦太后喜好几家和睦,几年间没少把陈家和窦家地小辈往一起凑,陈珏对于窦家的年轻人都有个大概的了解,那位远嫁中山国、曾倍受窦太后宠爱地窦绾正是窦老七的姑姑。
“一报还一报啊…”陈珏喃喃道,他之前建议刘彻拿中山王子开刀。回头就把人家的亲戚招来了。
李英问道:“公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陈珏在院中走了几步,爽朗地笑了几声。自语道:“接媳妇去。”
未央宫门口,陈珏地马车就被轮值的东方朔看在眼中,他拦下陈珏的车驾,笑呵呵地道:“夫人在长乐宫那边儿呢。”
陈珏看了看空荡荡的青石路,笑道:“谢了。”说着车帘一落,马车已经掉转方向,从宫外的一条路往武库行去。
东方朔挥了挥手中的戟,又站回去跟同僚说话,有不知道东方朔跟陈家有亲地人均是大吃一惊。谁也没料到平日里嬉笑怒骂,颇有浪子之风地东方朔还有个大靠山。
长乐宫种了许多常青松,那抹青绿色在冬日里为孤寂华丽的宫殿添了许多生机,陈珏踩过一个松塔,抬头时冷不丁地瞧见长信詹事神色一变,还时不时地朝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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