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午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就算偶尔有些虚荣之念,却也知道官位不是越高越好,最开始那点儿兴奋之情也全然冷淡下来。
陈尚倒是晕乎乎的好半晌没有适应过来,水涨船高,若是陈午几日之后真的成了新的御史大夫,陈氏一门不是更加水涨船高?一想到这里,陈尚的心跳便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陈珏见陈午没有一味狂喜,心中更是一定,道:“事情还没有最后确定下来,现在想这个还是为时过早,阿父不须多想,只要专心做好少府的职司就好。”
陈午肯定地点了点头,想起武安侯府的酹金失窃,他的目光旋即落在陈珏身上,关切地道:“酹金的事怎么样了?”
陈珏微微一笑道:“虽说酹金事关重大,但对家中来说也不是什么大数目,阿母那边替我准备了不少,这边再凑一凑就够了。”
陈午吁了一口气,想想他收到消息那惊吓的一瞬,愤愤道:“那使计暗算的人好生歹毒!”
陈尚听了陈珏的话,却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笑道:“这便好,酹金成色不足的事可大可小,阿弟此次总算有惊无险,及时察觉。”
陈午叮嘱道:“若是时间紧急,不能如数凑出酹金,你就掺些成色不足的进去也好,左右酹金是由我这个少府收纳,断不会有事。陈珏笑道:“阿父,你只管放心就是,贾同那边也在全力寻找,这点小钱哪能难得住我们家?”
陈尚不赞同地道:“酹金之事非同小可,虽说各家酹金也时有不足,但是太子殿下最重,若是你真的凑不齐,阿父也只得替你隐瞒一番成色,以免坏了名声。
陈珏一边笑着一边轻轻颔首,又与父兄两人聊了几句。心中思绪却越飘越远,刘彻的意思已经很明显,看来陈午确实闲不下来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时已经接近午时,方才在殿上的朝臣早已经陆陆续续地散去,陈珏这会儿已经看见宫门附近执戟的东方朔。他方要踏出宫墙,杨得意便一路小跑地跟上来,传话说刘彻召陈珏赐宴。
陈珏笑着跟陈午和陈尚作别。跟着杨得意一起回转宣室殿地时候。略带不解地道:“陛下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赐宴?”
须知陈珏跟刘彻在一道地时候多了。共食也并不是什么稀奇地事。但既然早先没有旨意。那就是刘彻方才地一时起意了。
杨得意脚下地步子不由地慢了下来。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顿了顿。杨得意稍稍降低了音量。道:“不过陛下今日心情大好。服侍地小黄门打翻了茶盏。陛下都没有说什么。说不定武安侯今日有喜事。陈珏笑吟吟地看了看杨得意。恐怕刘彻心情好是真。这喜事就是杨得意他自己地意思了。只是好像所有人都笃定了陈午地高升。
思及酹金地事情。陈珏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好好地酹金被换成了假钱。陈珏就是泥人也得冒起三分火来。还好陈家地财力完全能在短短几日内凑出上缴地酹金。不然还真得跟陈午串通一气了。
酹金失窃事小。换了旁人或者是大事。这罪过落在他陈珏身上刘彻断不会计较。但若是陈午包庇陈珏作假。哪怕父子俩事先根本不知道酹金出了问题。一旦被人揭穿…陈午是御史大夫热门人选地事早有传闻。难道设计陷害地那人是冲这边来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热气。饶是在颇为清凉地宣室殿中。刘彻还是热得不由松了松衣衫地颈项处。他看着案上楠木雕做地龙图。楠木。刘彻唇角抿成一线。王氏怀孕了就怀孕了。只不知她平白无故从什么地方弄来地瑞兆。
刘彻信天信地信神灵,却不信这宫里人手中出来的神灵之物,当年王皇后生他地时候据说梦日入怀,刘彻虽说先是太子后为天子,却也不大相信这一说法。
不多时,陈珏一脚踏进殿门口。抬眼看见刘彻一身宽松的浅色常服。还时不时地取饼手巾擦脸,仿佛一身汗怎么都擦不干净似的。
秋天午时地太阳颇毒。刘彻这人又最怕热,他取了颗剥好皮的果子扔进嘴里,招呼才要行礼的陈珏道:“免了,过来坐吧。”
陈珏依言落座,看了看一边散落无人理的奏章,笑道:“陛下真是好兴致。”
“这不是朕兴致好,是天热。”刘彻瞪了手中的水果一眼,狠狠地一口咬上去。好不容易压下阵阵燥热,刘彻觉得凉爽了些许,挥退一边的宫女,对陈珏道:“听杨得意说,他追上你的时候你都快要出宫门了?”
陈珏笑着说道:“臣近日公务繁忙,几乎忙得不可开交,今日本来还得早出晚归,多亏了陛下肯召臣过来,臣正好正大光明的偷一个懒,放一日闲。”
刘彻指指陈珏,换上一副笑模样,眨了眨眼道:“朕却不能放任你偷闲,白吃朕的俸禄,近日北地那边新近了十几匹塞外骏马,你一会就去选上一匹,快马赶去官署做事。”
陈珏做出一个瞠目结舌地惊讶表情,好半晌才躬身笑道:“臣谢陛下赐马。”
刘彻也笑道:“子瑜,这回你能不说道累了吧?”陈珏近日之所以繁忙,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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