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明白义无声的问话,他神色变换了一会儿,道:“我相信你,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
义舒了一口气,一边在案几上取笔挥墨奋笔疾书,一边道:“请侯爷再请几位太医来。也好集众人之力…”
刘嫖插口道:“我早就派人传了信,太医已经在路上了。”
陈珏点点头,看着义再一次忙碌起来,心绪纷乱之下一会双掌合十,一会儿又胡乱地画个旁人看不懂的十字,平日从不信哪路神仙,陈珏这回真是临时抱佛脚了。
次日天气晴好,天气比前几日更温暖些,因为雪化春水的缘故。武安侯府中地少数几处泥土路面变得泥泞起来,等到雪水缓缓地渗入地下才好些。
早春的花开得娇俏,争把春报,芷晴房中也摆上了一束鲜花,在房中散发着浅浅的幽香,似有还无。
经过一夜的休息。芷晴的精神已经好多了,面上也多出了红润的神采,她对于新生儿不易吹风的说法接受得不错,几个时辰间也不曾追问过孩子的事情。
心不在焉地用过早膳后不久,陈珏正陪着芷晴说话,忽地收到韩嫣一行羽林骑回转长安,即將入城的消息。
笔友回京,陈珏说什么也应当去见一见,只是芷晴母子这边他着实放不下心来,这一忧虑之喜。陈珏地神色便或多或少地有些不对起来。
芷晴正是心思敏感的时候,她脑中转了一圈,只当是陈珏不放心她产后一个人待着无聊。忙笑着说道:“韩王孙去年有功于朝廷,别说孩子已经出世了,就算我是今日生,你也不该留在家里陪着我们那。”
陈珏有苦说不出,只得在芷晴不断的催促下起身,徐徐地走到房门外去。他走到儿子所在的房间中,从侍女那得知刘嫖还在睡,低声向义问道:“怎么样了?”
义原本清秀雅丽的容颜上多了些憔悴,温文的眼中透出激烈和倔强地神采,她轻轻咬唇道:“小鲍子一定不会有事。”
陈珏看出义也正承受着压力,心里再烦恼也说不出话别的话来,只得伫立在榻边,轻轻碰了碰小娃娃的身子。
忽地,昏睡数个时辰的男婴发出一阵细弱的哼哼声。陈珏睁大眼。冲义道:“快过来看看。”
义闻言马上上前,动作轻柔地一阵查看之后。又与轮休半宿才起身的一位老太医商量了几句,这才喜极道:“只要仔细照看,想来小鲍子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陈珏听了义的话,心中一颗大石头平安地落地,他伸出食指按了按宝贝儿子的脸颊,暗道你这小表倒会折腾人,转念想起昨日他病怏怏的样子,陈珏又忍不住靶慨地一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
打起精神慰问了一宿没睡好的几位大夫,心情好些地陈珏又吃了些点心,这才顶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骑上一匹枣红马出了城。
快马来到城外,广阔的渭水边还不见几个人影,陈珏朝四周望了望,带着李英等人朝一处视野广阔地阴凉处行去,那里已经聚集了稀稀落落的几个人。
“子瑜,恭喜恭喜。”
李当户哈哈大笑着迎上前来,轻轻一拳捶在陈珏身上,半真不假地仰天长叹一声,道:“我怎么就只有三个女儿,不见儿子的影儿呢?”
陈珏心情正好,笑道:“我重质,你重量。”
李当户眉一竖,故意怒喝道:“嗨,好你个陈子瑜,竟敢取笑于我,待韩王孙归来,定要他做个评判,你我大战一番…”
众人说笑了一阵子,陈珏几人忽地在一瞬间不约而同地停下来,静静听着远处的动静,几个迟钝些的人随后也住了嘴,纷纷朝路的尽头张望。
韩嫣一马当先,由远及近,他经历了边关风霜,面上如女子般地柔和已尽数褪去,一眼望去,正是个初征沙场的英气小將。
韩嫣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掠了一眼,不多时便停在陈珏身上,他旋即干净利落地下马,直直朝陈珏走来,张开双臂便直直地伸出一只手来。
陈珏一笑,出掌跟韩嫣相交,片刻,陈珏放开韩嫣相对而立,默契地带笑击掌,故友重逢。一个征战方回,一个初为人父,心情激越之下,陈珏两人自然不再拘泥于礼节。
韩嫣身后的冯林静静地看着陈珏,他在雁门杀敌立功,虽然不比韩嫣显眼,但他自认已经在重振家声的路上踏出了一大步,他始终记得是陈珏给他地机会。
想着想着,冯林爽朗地一笑。跟着韩嫣同羽林营的旧友们一起说话,不多时隐约的生疏便消失不见,热热闹闹中,仿佛众人还是羽林营中的袍泽兄弟,一日不曾分开过。
众人一一叙过旧,韩嫣在众人上马回城之前。郑重地取出一个小包,將其中地泥土洒在渭水边地一棵才抽芽的柳树下,回身眺望长安城门巍峨地轮廓,韩嫣哈哈一笑,他们回来了。
英雄归来,自然受到天子的激赏,刘彻亲自赐宴宣室殿,犒劳这群他名义上地直属部曲,刘彻本来还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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