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嫖眉尖一挑,微笑道:“谁说我们娇娇没有儿子?”这日天气乍暖还寒。平阳公主食之无味地放下食箸,斜了董偃一眼,道:“不知皇后用了什么手段,明明当日我那激將之计用得极好,我那弟弟怎么就又打了退堂鼓?”
董偃陪笑道:“偃儿不懂,只是听说过,少年夫妻老来伴…”董偃见平阳脸色不对头,忙转了话风道:“皇后她身后又有太皇太后和堂邑侯陈氏撑腰,陛下才只让碧君做了宫女。”
平阳听得一笑。道:“陛下少年雄心。正是要做事的时候,别看我今时今日处于下风。等到…”平阳说到这里,轻轻哼了一声。
聊着聊着,门口平阳地心腹婢女持着一封信笺走近,附在平阳耳边低语几句,平阳马上直起身子,喜道:“果真如此?”
那心腹看了看董偃,平阳催促道:“偃儿听着没事,你快仔细说说。”
婢女再不迟疑,急急说道:“陛下后宫女子无数,这几年来只出了当利公主一位,长公主以为怎地?”
董偃一脸的疑惑,平阳喜得拉住董偃的手,道:“天助我也,原来陛下一直再无所出,竟然是陈家在做手脚,只不过究竟是我那姑母还是阿娇自己?”
董偃为难地道:“长公主,这究竟…”
平阳这才回过神来,整了整衣衫,得意地道:“我派去宫中跟着碧君的心腹,传回消息说碧君得了皇后召见,竟然得了一次赐宴。”
董偃皱了皱眉,恍然道:“难不成皇后做了什么手脚?”
平阳点头笑道:“不错,我那心腹跟我多年,见过世面,听说碧君得了赐宴便使钱财买通了椒房殿宫人,又寻了一位太医查看残渣,原来那竟是避子之葯。”
“长公主大喜!”董偃笑着露出白白的牙齿,旋即担忧地道:“皇后娘娘一家在宫中经营多年,这件事能奏效么?”
平阳笑呵呵地看着董偃,却不说话,这个偃儿现在还是太嫩了,陛下多年只有一女无子,他心里能不着急么?一旦得志始作俑者竟然是枕边人,刘彻一腔柔情蜜意还不尽数成了怨?
想着衡山王那女儿最近一直痴缠陈珏,平阳忍不住得意地一笑,刘无采好歹是宗室翁主,陈珏一贯风度翩翩,从来都是不动如山的样子,这回看他怎么处理后院之事。
“偃儿放心。”平阳公主柔声道,目光望向室外一碧如洗的蓝天,“我还有法子,有几封宝贝,再不见天日就要烂了。”
同样地天气时节,堂邑侯府正堂上陈珏居中而坐,亲自接待了几位客人,有孕几月地芷晴也陪在一边,她已经摆脱了孕吐的困扰,这几日面色红润,瞧着比从前还康健几分。
这几位客人分别是弓高侯韩则、韩嫣地阿母和幼弟韩说,陈珏探出的口风,似是韩则前几日去寻了韩嫣的母亲,说服了这母子两人一起来堂邑侯府拜访。
韩则虽说坐在一边,却不怎么说话,陈珏虽乐得他保持安静,但碍于情面,仍然时不时地同他说几句话。只是大部分时间仍然是以晚辈之礼和韩嫣之母叙话。
韩嫣之母张氏提及远在边关的儿子,泪眼婆娑地道:“我这别无所愿,只愿他能平安就是。”
陈珏安慰道:“王孙不是戍卒。身边想必会有亲卫保护,出不了什么事。”
“张姨放心,就是王孙有事,我孝顺你一世。”韩则插口道。
芷晴微微睁大眼,眼看新年的好时候,她还真没见过谁这么不会说话。
张氏脸微微变了,懂事地小韩说随母亲。一样瞪着韩则不放。陈珏看了韩则一眼。神色微冷,韩则爵位早已到手。这么咒韩嫣算什么事?
韩则被陈珏瞪得一激灵,忙道:“武安侯莫要误会,我这是真心话。韩则无能,不能如先祖一般征战沙场,总算我们这一代还有王孙…”
陈珏听了韩则的解释。神色微缓。弓高侯韩氏一脉,跟那位大名鼎鼎地点兵多多益善的韩信没什么关系,韩嫣先祖韩王信曾投匈奴人,后来韩颓当争气才得以挣到弓高侯之爵,只是长安城中仍然不少受诟病,如今韩嫣小挫匈奴人一把,自然是弓高侯一脉扬眉吐气。
韩则一脸惭色地道:“近日我常省己身,只觉往日种种实是对不住二位兄弟,如今王孙在外。我已决意替他照看张姨和阿说。今日前来是特地谢过武安侯照料之义。”
张氏母子,自韩嫣走后乃是陈珏一直派人照顾着。韩则这回转了性,他良心发现不管真假,人家是正经的嫡子庶母和兄弟关系,陈珏这个外姓人还真不好管。
张氏怯生生地看了看陈珏,同韩则相比,她还是信任陈珏这个儿子地好友多一些,只是她做人妾室一辈子,最大的指望便是得到弓高侯嫡系的认可,眼下韩则的意思明显是认回韩嫣和韩说。
韩则自称近来见闻不少,增了许多见识,因而幡然悔悟,陈珏想了想,似乎他和韩则之间真地没有什么血海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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