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公主胸口起伏不止,什么贬陈须为平民,哪日天子高兴了,寻个理由复了陈须的世子位还不是轻而易举?
她那皇帝弟弟怎么就待陈家那么好?
平阳公主气了半天,终于又听见了董偃轻柔的声音:“长公主,田大夫的爱女来了。”
胡乱理了理长发,平阳无奈地发现自己这副样子还是不能出去见人,于是吩咐道:“让她候着,我等会就出去。”
等到平阳收拾妥当,姗姗来迟行到正厅,田的独女田婧青春飞扬,已经坐在那里和董偃说笑,平阳见了不由摸了摸微皱的眼角。心中吃味。
“这年轻就是好啊。”平阳笑着坐下,亲切地问道:“我这小表妹,不知什么时候有嫁人地打算?”
田婧脸一红。随后大起胆子坦然道:“小女今日前来正好有事想问。长公主可知堂邑侯世子样貌如何吗?”
平阳微微一怔,失笑道:“他那世子位不是被废了…”明,堂邑侯府三世同堂。刘嫖高坐于上,乐得合不拢嘴。
堂邑侯府寒碜那,一千八百户地封地,就是不放在万户侯随处都是的汉初,现在说出去也上不得台面。如今刘彻金口一开。堂邑侯地封地立马加到三千户以上,这样说出去就好听多了。
“须儿在家修养一段时日。”刘嫖总结道,“等风头过了,陛下自然会恢复你的世子之位,到时候只会比现在更风光。”
陈珏笑着对陈须道:“恭喜恭喜。”
陈须连连点头,心中百感交集,陈珏淡淡地笑着看家人庆祝,心中却有些不是滋味:刘彻雷霆一怒,陈家便要提心吊胆;刘彻和风细雨。陈家便欢欣鼓舞。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这不过是挂在嘴边的虚话,陈珏自己绝对受不了这种一切命运掌握在刘彻手上的滋味。
一辈子提心吊胆地活着。猜测谋算刘彻地心思度日?
去他妈地,温文尔雅的武安侯陈珏心道,旋即狠狠咬了一口小羊腿,人说刘彻娶阿娇纯粹是为了利用刘嫖的势力,一旦刘彻掌权、刘嫖失去利用价值便是陈家末日。
既然如此,除了维持刘彻和陈家之间的感情,他还可以做一个对刘彻有用地人。天禄阁、羽林营、天工府,这三处和陈珏关系密切的地方可以看做是一股势力,这股势力主张对匈奴宣战,力推皇权和部分新政,不同于老朽的贵戚家族,一切以刘彻的意志为先。
不知不觉之中,一节小羊腿下了肚,陈珏不着痕迹地拍了拍肚皮,若是陈家让刘彻感情上不舍得放,理智上知道自己的山河还用得上陈家,一家人还没有野心,这样短期内会安全得多吧?当然,若想一切尘埃落定,都要等陈家地小皇子,一个阿娇生地皇子…
爆中耳目传来的消息,刘彻在阿娇眼皮子底下又偷了不少次腥,所幸那些妍丽的宫人没有一个能有孕在身,刘彻也不曾给谁什么真正的名分,在天下人眼中看来,阿娇还是椒房独宠。
陈珏心里就纳闷了,刘彻那方面的能力和他的生育能力怎么完全不成正比?
这日天气晴好,椒房殿中欢声笑语不断,小鲍主刘已经认了不少字,眼下正在那边大声吟诵。
熏香袅袅中,绮罗引着芷晴走进椒房殿,芷晴方要盈盈下拜,阿娇已经站起身扶住芷晴,笑道:“你跟我客气什么?”
芷晴浅浅一笑,柔声道:“娘娘,礼不可废。”说着,芷晴明眸微转,目光落在一边的中年美妇身上,笑道:“这位是?”
阿娇拉着芷晴坐下,笑吟吟地介绍道:“这位是长沙王发的母亲,唐娘娘,为人极好极温柔的。”
芷晴轻哦了一声,一脸羡慕地道:“我听说长沙王在封国筑台思念母亲,长沙王纯孝如此,唐娘娘着实好福气。”
唐姬听地眉开眼笑,她一介景帝地后宫夫人,地位谈不上高,不过因为阿娇的一点青眼日子才好过些,长沙王刘发,着实是她唯一地骄傲。三人在一处聊了些女子间的话题,接近午时前后,唐姬起身告辞,芷晴以晚辈之礼送她离开,眼中笑意盈盈,区区宫女竟可以平安生下皇子封王,唐姬才不会没有手段。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芷晴转过身来,听得阿娇正问道:“好妹妹,好弟媳。你快同我说说,家里怎么样了?”
芷晴轻轻拍了拍阿娇的手,笑道:“皇后娘娘放心。有他在。家里才不会出什么事。”
阿娇信服地点点头,阿弟在一日,她确实没什么好担心。
“只是上个月阿弟着实吓着我了。”阿娇皱眉道,“自从阿弟当年入宫做彻儿的伴读。他们从来不曾二十来日不见面,我是强忍着才没有问彻儿。”
芷晴轻轻一笑,诚恳地柔声道:“娘娘,请你相信他…”
灞上自古离别地。
迸道一边,到处都是精神略显亢奋、一脸兴奋的青壮汉子。若非一众女眷在远处泪眼相送。离别的气氛恐怕就要散落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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