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不召见,上奏表奏事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下文,这就是结果?
陈珏靠向椅背,舒展了身体道:“试出来了。”他从不认为那么自我的刘彻会因他一言,就屁颠屁颠地终止上林苑的建设,幸好结果让他颇为欣慰,刘彻对陈家的情分显然并不减,起码暂时是这样。
刘彻是个爱憎颇为分明的人,窦婴早早惹了他的猜忌,但近来在朝上把刘彻惹的再厉害,刘彻仍是笑呵呵的样子不动声色,长乐宫中他在窦太后面前仍然是个孝顺孙子。
“陛下对我不藏着喜怒,这就是好事,这股气发泄出来便完了。”陈珏道,等汉武大帝对他藏心思了,掩住喜怒永远笑脸对陈珏了,那才是要出大变故的时候。
陈珏说着,惬意地拍了拍吃饱的肚子,有些撑了,他捡起一边做好不久的蝴蝶纸鸢,笑道:“走罢,大姊和芷晴她们也该逛够了,午后大家还要踏青呢。”
东方鸿摇了摇头,道:“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我就弄不懂,明明派人跟贾同说一声,他们便会送最好的东西上门,她们怎么还非要亲自出门。”
斜了东方鸿一眼,陈珏微微一笑,不留情面地揭穿道:“你不也是每次都要亲自陪着?”语毕,不理东方鸿的牢騒,拿起纸鸢档在身前,悠哉游哉地出门去街道上人声喧哗,稍微僻静些的街口处,芷晴和陈柔并肩而立。方才出门的几个小辈已经聚在她们身边,身后则是撑伞遮阳地几个下人。不远处,李英和郭远貌似随意地站在小摊边,目光时时不离几个女子。
芷晴张望着饭庄的方向,陈柔见了好笑道:“莫急。我已经派人去催。他们就出来了。”
芷晴甜甜一笑,倒也不扭捏:“谢大姊了。”
堂邑侯府的女眷中,陈尚携家眷在外地,隆虑公主又常年不在长安,许是因为管家权力的缘故,自从芷晴嫁进陈家,同出身世家的嫂子周氏虽说和和气气,但芷晴一直觉得中间始终隔了一层似地。
陈柔拉了芷晴地手。笑道:“同我客气什么。”陈柔看着芷晴,翁主之尊却不骄不傲,又同她这个庶出的长姊相处得好,待几个小辈也极亲切,她真是越看越喜欢这个弟媳。
说话的工夫,陈珏已经拿着纸鸢和东方鸿一起,说笑着朝这边走来。
芷晴和陈柔笑着迎上去,各自低语了几句,芷晴轻声道:“你怎么自个儿拿这个?”
陈珏笑道:“李大哥和郭大哥跟在你们身边,我只好自己拿了。”
芷晴恬静的面上添了一丝晕红。道:“这青天白日之下,我能有什么事,就是你非要他们跟着保护大姊,这才失了身份。”
陈珏闻言一笑,毫不在意地將手中的纸鸢举高,道:“我就是武安侯,我就是大庭广众之下陪着妻子子侄,谁能把我怎么样?”
芷晴扑哧一笑,道:“好啦,你不怕御史弹劾你。我也不操心了。”
说笑着行至停马处,陈珏一跃上了马,大汉风气尚武,贵族女子骑马亦不是问题,几个大人依次带了尚不能骑马的小孩,一行人便谈笑着出发了。
东方朔跟若若如同一对欢快冤家,仍旧吵个不停,李英拿着纸鸢招摇出城。一路受着郭远的取笑。一脸的哭笑不得。
“你最近是怎么了?”芷晴和陈珏错了半个马身,秀眉微蹙。方才人多不好说话,如今大家各自骑马分散,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从献长门园开始,我就觉得你有点不对劲。^^
陈珏看了看芷晴,淡淡笑道:“我哪有什么不对劲?”
芷晴轻轻摇头,定定地看着陈珏道:“夫妻是一体,我虽然不能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你心里有事我很清楚。不要忘记了,我自小在梁王宫长大,这些事不是没有见过地。”
陈珏柔声道:“我从来没有小看过你。”
芷晴褪去了娴静文雅的表情,扬起头道:“那是不信我?”
陈珏头一次看到芷晴作为翁主的骄傲,他减缓了马速,含笑道:“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以为你不想像从前那样过日子。”
芷晴微微一怔,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一般,只听得陈珏又道:“你我都生在显贵之家,庶出的女儿是什么地位我很清楚,你在梁国那么多年平平安安,几个嫡出的妹妹都对你服服帖帖,没有心计手段怎么可能?”
陈珏难得地认真对小妻子道:“你初来长安的时候,待什么人都一样的温和有理,做什么事都太周到了,就跟带了张面具一样,那样做事不会累吗?”
明明春光正好,不远处还有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芷晴忽地眼眶一红,阿母不受父王宠爱,她又没有同母的兄弟,嫡母冷眼旁观,众兄弟不屑一顾,后来能在那偌大的梁王宫中安稳地做最受人喜欢地翁主,她付出的还少么?
芷晴拭了拭眼角,道:“我以为你这样的翩翩君子,都喜欢所谓的窈窕淑女,我知道你过去一直疏远淮南王翁主,我以为你并不喜欢有心机的女子。”
陈珏听她提起刘陵不由头疼,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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