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珏答应了一声,刘彻忽地笑道:“子瑜,你来帮朕想想看,这些战死军士的遗孤组成的军队叫什么好,总不能叫东军西军吧?”
这么一会儿工夫下来,陈珏已经大致明白了今日刘彻这些念头的来源,他虽然不知历史上刘彻先修的是上林苑还是建章宫,但烈士遗孤的去向他还是知道地。
“陛下。”陈珏嘴角弯起一个弧度,道:“为国羽翼,如林之胜,不若名唤羽林。”
“羽林?”刘彻重复了几次。哈哈一笑道:“这名字好,就叫羽林,今日羽林孤儿,他日都是边塞威慑匈奴人的好儿郎!”
又过了片刻。刘彻忽地目光炯炯,道:“子瑜,有军却无统军之人,终是不行,长安上下身份足够领朕天子卫队,又明白朕心中所想的只有你一人,你可愿为朕担下这个担子?”
几乎不假思索地,陈珏婉言道:“陛下,臣年纪太轻。以往虽是读过一些兵书,但终是纸上之事,这亲领一军地荣耀实在不敢当。”
刘彻沉默了片刻,旋即笑道:“子瑜,你回去考虑几天罢,朕真的只相信你。”
陈珏方要说话,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似乎是人的脚步声。
“陛下。南宫公主归来,如今车驾已经入了长安,正往宫门这走呢。”杨得意低声道。
刘彻霍地起身,笑道:“子瑜,你且随朕去见见南宫阿姐。”
汉时列侯尚公主之后,常以列侯封地称公主,平阳公主就是如此,如今南宫公主其实已经不适合再叫南宫。只是她那位敢于对公主不敬地前夫因罪国除,所有财产都归到了南宫公主名下,因而这称呼上也没有什么改变。
不过一刻钟后,陈珏便见到了王的这个二女儿南宫,南宫公主看上去不过二十许,和她母亲给人地感觉一样,容颜姣好,温婉如水,只是后宫中的胜出者王像深不见底的湖。而南宫则是让人一眼就看透的小溪。
当刘彻告诉南宫陈珏的身份时,南宫公主的目光马上向陈珏看来,随后她面上泛起一丝笑意,道:“陈子瑜好风姿。”
陈珏心中一阵无语,行礼的动作却是不停,等到南宫和刘彻诉了别后之情,看着彼此身上地华服。姐弟二人提及阳陵地王都是一阵沉默。又过了一会,南宫公主转而向刘彻禀明要去长乐宫向窦太后请安。
刘彻的心情倒是真地好起来。重又拉着陈珏去琢磨小鲍主的名字和封地。
次日傍晚的时候,陈珏被长信詹事手下的小黄门调到长信宫,从宫人那里得知南宫公主昨日午间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不长不短的时间,谁也说不准窦太后心里对南宫究竟是什么想法。
长信殿地布置一如既往,陈珏行礼之后老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窦太后问道:“去看过你阿姐没有?”
“启禀太皇太后,因太医说娘娘还需静养的缘故,臣尚未见过。”陈珏中规中矩地答道。
窦太后笑了笑道:“你倒是把娇娇当妹子疼不成?”顿了顿窦太后又道:“小鲍主见过了吗?”
想起那个才出生几天的小女娃,陈珏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道:“见过了。”
窦太后一下子来了兴致,与陈珏说了好几句小鲍主的事情,过了半晌才话题一转道:“今日皇帝来给哀家请安的时候,说你们两个要捣鼓一个卫队,皇帝要你去带军你还不愿,是不是?”
陈珏心头微震,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小心地解释了一遍,随后道:“臣不是不愿,只是臣从前并未从军,因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窦太后却不管陈珏地话,只道:“这么说,皇帝是要在城外建一个宫苑,找些少年人去给他宿卫而已?”
陈珏谨慎道:“陛下似乎就是这个意思。”
窦太后轻轻嗯了一声,道:“这也不是大事,至于那些遗孤,去不去带全在你自己,只要你们别弄出让臣子弹劾的事情出来便好。”
陈珏明白窦太后心中在想什么,少年天子闲不住,弄一些新鲜事出来也是人之常情,一支没有名將训练、没有标准驻地的少年军,短期内无非就是陪天子在御苑中打猎游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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