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奕邦等人离去之后,刘建中坐在办公室里阴沉着脸,刘建中倒不是为自己担心,他自问是经得起检查,倒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可是对于手下的干部,他则带着三分怀疑,和五分保留。
水至清则无鱼,这是他从政得出的经验,也是他经常对一些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当然,水浑到什么程序,他作为市委书记是要严格掌握,如果检举信上地事情被查实,他绝对不会回护,一来这种严重违反党风政纪的事情,如果不严肃处理,长滩整个干部队伍将随之感染,最终形象受到损害的还是他这个书记,二来罗豫章如此行为已经超出将水搅浑的程度,而是严重的污染了一条河,这就超出了他能容忍地底线。
想到这里,刘建中不由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开发区刚刚有起色,为什么出事的偏偏是管委会呢?
长滩经济不振,他本来也是对长滩开发区重新燃起了极大的希望,但是这刚刚燃起的希望眼看着就要被一场倾盆大雨给浇熄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既然省纪委如此兴师动众,想必罗豫章是凶多吉少了,他必须得要想着怎么处理善后的事情。
首先就是要确定开发区的继任者,以最大限度的把这些事情对开发区的影响降到最低,可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也让刘建中心里也有些踌躇,开发区要成为市里经济的发动机,那么管委会主任是很关键的职位。
从管委会内部提拔,这也有不少问题,罗豫章在开发区工作的时间很长,在开发区牵绊很多,开发区又是一个资金聚集之地,一出事往往就会牵涉不少人,如果新任命的管委会也被罗豫章一案牵涉进去,对于长滩市委来说就是一个政治笑话。市委的笑话实际也就是他刘建中的笑话。
而让陆政东暂时兼任管委会主任一职负责过渡,同样存在这样的风险,在罗豫章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他也不管保证陆政东就不会受到牵连。
刘建中想了半天,最后觉得还是从县里提个人上来……
就在刘建中想着怎么善后的事情的时候,陆政东也到了市委招待所,张必定看着陆政东,对于陆政东的大名也早已经熟知了。这个名字就是省里不少像他一样的处级干部一提到都是一脸的复杂,之前陆政东被省纪委调查的时候,他还没有调到纪检监察二室,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政东。
真是年轻得让人嫉妒,难怪省里那些处级干部们说起陆政东就是一脸的神情复杂,他们拼死拼活的打拼。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处级,人家三下五除二就是副厅级了。
看着陆政东英气逼人的样子,这些年组织上大力提倡干部四化,越来越多的年轻干部走上了工作岗位,但是一些年轻干部因为仕途傥荡。没有经过什么挫折,一坐上高位,就飘飘然有些找不着北了,因此也有不少人栽了跟斗,这其中最有名的当数中部某省的一位年轻省长,只是这位省长履职不过四百天就下台沦为阶下囚。成为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个因徇私枉法落马的正省级官员,成为共和国成立以来,第一个因为贪腐被判刑的省长。
张必定心里不由暗道,如果陆政东也因此而落马,恐怕也会创造共和国的历史——共和国历史上被惩处的最年轻副厅级。
想到这些,张必定觉得血管中的血液就像被激发了一样,流动开始加速……
陆政东进屋之后,一听介绍对方是纪委的。本能的反应就是开发区的事情,而且极有可能是张林忠搞的事情,不过他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所以很坦然的坐在那里。
蓝奕邦看了陆政东一眼,也慢条斯理的摸出烟,递了一枝给陆政东,等到两人都点上了火,才不紧不慢说道:
“政东同志,你不用紧张,我们找你也就是摆摆龙门阵,了解核实些情况。”
经济大发展的时代,干部出问题的不少,省纪委肯定也不是很空闲的,至于省纪委的副书记那肯定也不是闲得发霉来找他一个副市长摆龙门阵,肯定是为了调查而来,只是陆政东不清楚是不是有人诬陷自己,而让纪委到底是冲自己而来,还是冲着其他人而来而已。
于是点点道:“蓝书记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聊了几句,看着气氛还算不错,不过实际上的问答之间却是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两个人话语里的意思是风马牛不相及,谈了一会,蓝奕邦也就不想绕弯子了,道:
“陆市长,有一件事情,我要与你谈一谈。”
“有什么事情请蓝书记只管讲。”
陆政东听着蓝奕邦询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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