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东顿时觉得脑袋轰的一声,炸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连声音都有些发颤。饶是他这么多年经历了许许多多的风风雨雨,也有些不能自已。
“是呀,政东,你……你连哪一年都不记得了?……你躺会,我去叫谢医生来看看……”
林冬荷说着,从床头的包里拿出一只手电。
陆政东已经确定他回到了九零年,也就阻止了林冬荷,有些费力的说道。
“我没事,就是……就是做了个梦,还没从梦里走出来,黑灯瞎火的,你就不要去了……”
林冬荷见他这么说,才稍稍安心了一点,放下手里的电筒,用毛巾轻轻在他额头上沾着汗,手动之间有淡淡幽香传进陆政东鼻中,手上一边忙着,一边对他说道:
“你这两天发高烧,一直说胡话,肯定是做噩梦了,看你这一头的汗……”
这样的事情突如其来,让陆政东感觉有点茫然,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大脑就像一壶烧开的水不停的翻腾着。并没有接过林冬荷的话头。
只是有些茫然的看着屋顶上突然亮起的电灯。
“来电了,你饿不饿,我去外面给你买点吃的吧?”
陆政东摇摇头:
“时间不早了,我醒来了,就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恩,那我去对面我同学家了,明天一早再过来看你……”
陆政东点点头,他此时脑袋很乱,正想一个人可以静下心来想想。
“政东,你也不要太担心,以前‘王保长’搞计划生育和收提留统筹,牵牛抓猪拉粮食都干过,也没见谁上吊了。你就是堵个邮电所,杨玉清想不开,谁能想到?……还是身体要紧……”
林冬荷口中的“王保长”,在临江省几乎是家喻户晓的民间传说,是解放前鱼肉乡里、欺男霸女、媚上欺下,无恶不作的农村官员的典型代表。
山和乡党委书记王立本工作方式,简单粗暴,说一不二,对存在的这些问题和矛盾和问题,不是做细致的思想工作,而是采取高压政策,长期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我就不相信有些家伙能够抗拒人民专政的力量!”
这样的话,这样狂妄的人就是是在网络发达的时代,也不缺乏。
陆政东记得看到一报道,一小学领导宴请当地县一文化主管领导,领导借着酒劲要求女教师陪酒,遭到拒绝并被扇了一记耳光后,他对前来采访此事的记者扬言:
“我是管文化的,你敢曝光,不管是人民网、新华网,我就叫它关闭!”
屁大一个县里的科级干部就敢叫嚣关闭中央的喉舌媒体,王立本和此君相比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了,这些话足以表明一些官员的狂妄心态,并不因为时间的推移完全改变。
王立本对乡里的人霸道蛮横,对上面的领导又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脸,阿谀奉承,那身段能放多低就放多低,对领导是言听计从,和“王保长”没啥区别,王立本又姓王,老百姓也就奉上了“王保长”这个外号。
林冬荷安慰了他几句,才袅袅起身走了出去。
林冬荷出去之后,王立本、杨玉清这两个名字不停的在陆政东脑海里晃动着。
特别是杨玉清,这是他前世挥之不去的一个阴影,陆政东躺在床上,前尘往事似乎就像发生在昨天一般,不断的在他脑海中闪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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