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凤翔城郊某庄园内。
密室内,烛影摇红,几个武将打扮的汉子和几个文官模样的人围坐在一起,低声商议着什么。
突然,一个文官大声喝道:“不可!期期不可!此乃谋逆之行,如此大逆不道,下官断然不能同意!”
室内其他几个人神情尴尬,其中一人呐呐道:“张大人,这怎么能说是谋逆,怎么能说是大逆不道呢?今上昏庸无道,先有黄巢之祸,如今又妄改祖制,亲昵群小,任用私人。忠直之士皆被贬斥,卑贱之人充赛朝堂之上!这种人如何配为我大唐君主?还是当今的贤王寿王殿下,久有贤名,宽厚仁德,乃是为君的最好人选。为了大唐江山起见,我等自然应当拥立寿王殿下!况且,昏君乃是宦官矫诏拥立,并非先皇遗愿,本来就得位不正,早就应该废黜!”
“不错!”
“正是如此!”
“马大人说得对极了!”
“……”
众武将没有一个人说话,那些文官们却在那里连连赞同。仿佛他们口中的那个“昏君”的确是天下第一,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无道昏君!
然而,他们心中未必没有腹诽什么:“谁不知道你马大人是因为自己姻亲贪赃枉法被皇帝收拾了,革职抄家,还顺带把你自己的家也抄了。要不是因为你生性狡猾,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只怕你也早就早就被抄家流放,甚至可能身首异处了。就算如此,皇帝没有搞株连,也已经是对立地莫大恩典了,你却丝毫没有感恩之心,却在这里装起了什么正人,伴起了什么忠贞。哼哼,真是一个典型的白眼狼!”
当然了。在座的诸位,其实很多人都跟这位马大人有类似的情况,他们心中却刻意的忽视了。
而众武将心中尤其不屑。
论起巧立名目,搜刮民脂民膏,贪赃枉法来说,这些武夫还真的不是一干文官的对手。顶多也就吃点空饷,克扣点粮草而已。还不敢过分。说到底他们地地位都是来自预制棘手下的军队,要是做过了分,惹起兵变,自己地权力地位只怕都要付诸东流了。
况且当今之世,有兵就是草头王。朝廷怕藩镇,藩镇怕桀骜不驯的悍将,而那些悍将们,最怕的却是自己手下那帮骄纵的士兵。好多次的节度使更替、领兵大将更替。虽然表面上看来是这些领兵将领们的手笔,实际上却是那些骄纵士兵们在推波助澜。
所以,这帮子士兵们在打仗的时候虽然只是将领手下地一个博取功名利禄的工具,在和平的时候,却是所谓的“兵大爷”,等闲招惹不得。
因此。武将们要想发家致富,大捞油水,也只能选择跟那些文官们勾结在一起,通过文官的手去搜刮那些低贱的蚁民。这些卑贱的老百姓可跟“兵大爷”们大不一样,他们手无寸铁,无拳无勇,摆明就是最好的搜刮对象。“兵大爷”们手里头有武器,把他们逼急了会闹兵变,可这些蚁民就算造反,又如何能是武装到牙齿地官府的对手?这哪里是什么老百姓。分明是大家的一个大大的财宝库啊!
于是乎。在这些武将心中,他们既羡慕这些文官们方便地捞钱途径。又瞧不起这些只知道搜刮百姓,除此之外一点本事都没有的家伙。他们既需要依赖文官体系来获取额外的收入,同时又仗着自己手握兵权,从来不把这些文官们看在眼里。毕竟,对某个文官不满意,直接派兵把他赶下台,换一个就行了。这天下间别地人不好找,想做官的人比比皆是。着种种矛盾心理,让他们即瞧不起文官,在某些情况下却也不得不对文官避让三分。表现出来,那就是面和心不和的态度了。
正如眼下的情形一般。
众文官正在同声附和之时,那张大人已经大声叫道:“一派胡言!我等是什么人?我等都是圣上的臣子!自然应该遵从圣上的旨意!如果圣上旨意有什么值得商讨之处,我们应该全力进谏。如何能够打废黜圣上的主意?你们这样做,跟那些弄权的宦阉之辈有什么区别?如此大逆不道,张某断不能从!”
听到这里,众文官一个个脸有愧色,任他们一个个巧舌如簧,却也无言以对。那张大人不过区区一介文弱之躯,但在他们眼中,却仿佛有着无比强大的力量,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心中胆寒,不要说跟他争辩了,就连正眼望他一眼都不敢。
眼见如此情况,在旁边冷眼旁观文官们彼此间争执地众武将中那为首地一个,眉头一皱,低声问他身后的一个年轻将领:“怎么回事?怎么把这么个冥顽不灵地老东西弄来了?余昌你怎么办事的?”
余昌连忙俯身道:“这老家伙在凤翔府百官中声望甚高,为了扩大影响力,便于行事起见,末将就把他也给弄来了。没想到他竟然不识好歹,在这里胡言乱语,坏了大人的大事,且让末将这就去把他处理了!”
为首武将摇摇头:“本司马正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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