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令孜心神剧震,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勉强狡辩道:“你凭什么让崔安潜相信你的所谓密旨?传国玉玺可都在我这里!”
“都在?”李俨得意一笑:“不是都在吧?找了三年,传国玺你找到了没有?”
“传国玺?传国玺?”田令孜翻来覆去念了几遍,猛地抬起头来,厉声道:“难道传国玺在你那里?”
“你以为呢?阿父?”
“不可能……不可能……”田令孜连连摇头:“我将你一举一动都监视着,也把你周围和你全身搜查了个遍,传国玺要真是在你那里,怎么可能一点都找不到!还有,你住的地方,我已经派人把守得密不透风,你怎么可能有机会给崔安潜发密旨?”
“哈哈哈……”
李俨忍不住心中的得意,大笑起来:“阿父啊阿父,你真以为,过去三年一直被你软禁的人,是朕么?”
“什么?”
田令孜脸上霎那间就失去了血色。
李俨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没想到吧!从朕登基那一天起,朕就开始准备替身了!怎么样?那替身演得很像吧?”
田令孜心中大震,要是在登基的时候就开始准备的话,那么恐怕早在普王潜邸的时候,李俨就已经开始对自己提防了。想起登基时候李俨那些表现,才发现,自己聪明一世,却被一个小儿骗了足足五六年!这对他的信心打击,比什么都大。
一直骄傲地抬起头来的他,终于失去了支撑的意志力,颓然垂下头来。
随即,李俨又给他加上了一把火:“阿父,朕知道你心里很不服气。其实你输得一点都不冤。你知道么?你的心腹幕僚来鹄,在投靠你不过三四个月之后,就向朕效忠了!实际上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效忠你,接近你,不过是为了更方便地接近朕,为朕效命!”
什么!
这怎么可能?
田令孜脑中一片混乱,他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失去过的信心,在这一瞬间,终于彻底消失了。他再也支持不住,脚下一软,颓然瘫倒在地。
“哈哈哈……”
李俨志得意满的笑出声来,扭头朝院落外面走去。
田令孜看他这般模样,心中郁结难以舒解,只觉得心口一痛,喉头一甜,“哇”的一声,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
不!
田令孜双眼冒火,望着李俨得意洋洋离开的背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突然哑声吼道:“昏君!你以替身愚弄咱家,你迟早有一天会被替身取而代之!”话刚说出口,却又后悔不已:自己提醒他干吗?
李俨回头,微笑,话声温和却带着隐隐杀机:“好叫阿父得知,那些个鱼龙混珠之辈,朕早就处理掉了!”再回过头去,就这样扬长而去……
◎◎◎
十二月九日下午,凤翔节度使郑畋终于赶到了,李俨亲自出城前往迎接,直让郑畋大为感动,亲自在马上高呼万岁,一时间三军皆从,声势震撼云天!
入城之后,李俨直接带着郑畋到了自己临时行在。
到了室内,郑畋见四周无人,压低声音问道:“陛下,那田……”
李俨淡淡一笑:“田贼欺君棢上,朕已将之拿下!”
郑畋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说话声音这才恢复了正常的高度,说到这里才发现失礼,连忙请罪。
李俨摆摆手,表示此事略过不提,问道:“郑爱卿,前神策右军中尉、枢密使西门匡范,可是在凤翔任监军使?”
郑畋恭敬地回答:“回陛下,正是!”
“这一次,他也随同来了吗?”
“是。”
李俨点点头,轻描淡写道:“此人也是田贼党羽,郑爱卿,你即刻传令,将之拿下,关押候审!随后再来见朕,朕有话要跟你说。”
“臣遵旨!”
郑畋的表现可圈可点,也不询问究竟,直接就接旨离开了。
没多久,郑畋又回来了,见礼过后,李俨给他赐坐,让他坐下,淡淡问道:“如何?”
“回陛下,西门匡范得到田贼束手的消息之后,见机不妙,正准备逃跑。幸好臣去得即时,幸不辱命!”
李俨颔首:“嗯,找个好点的地方关起来。他是田贼的心腹党羽,要小心关押。等日后崔安潜将陈敬瑄押解过来之后,再与田令孜、陈敬瑄及其一干党羽一同审理。”
“遵旨!”
郑畋连忙回答,迟疑了片刻,又道:“陛下,当今局势……十分动荡,臣以为,此时一动不如一静!还请陛下明察!”
李俨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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