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的宜风坊堪称洛阳诸坊中第一华贵之坊,这与坐落在其中的慕容府有着密切的关系。身为东都第一豪门,慕容世家的存在无疑让坊内所有人都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骄傲。
从城南的定鼎门到皇城南门的大街乃是洛阳最宽阔壮丽的大街。在这条宽达七八丈的大街旁,尽是洛阳城中最高大壮丽的建筑。这里的每一草、每一木、每一楼、每一阁,尽显昔日神都时期的雄伟壮丽,这也是每一个到洛阳的人都会流连忘返的地方。
大道之上,一马一车招摇而过,引得路上之人扭头观看,但见这车华丽非凡,想必又是某达官贵人的专车。
“这马车又往宜风坊去了呀。”路边茶摊上喝茶的一位老汉说道。
“老人家,这慕容家家大业大,这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您是没见过一个上午去了四十多辆华丽马车的时候呢。”摊主正专心洗着碗筷,连头都懒得抬。
“这慕容世家之主看来还真是忙呢。”老汉笑道。
那辆华丽的马车沿着定鼎门大道一路向北,当大道的左边出现一栋栋高耸的阁楼时,车内传出了一个中年人的声音:“我们到了。”
“大人,您这次就这么来,恐怕......”
“无妨,老夫自有办法。”
......
几个月过去了,在药王徒弟的调理下,慕容彦云背上的伤口已然愈合了大半,几近全毁的后背能只留下一条长约两寸的瘢痕已是不幸中的万幸。至少白袍之下,他仍旧是一位俊雅的公子。
“公子,今日就是最后一次服药了!明日便不用再忍下去了!”钟雨端着碗开心得说。
慕容彦云shen手接过药碗,剑眉微蹙,叹道:“我今天就不想喝了......”
“可是裴大夫说这疗程的药用不够,会......”
“不会有什么的。”
钟雨面露苦色,劝导:“公子,就一碗,最后一碗了。”
慕容彦云静静地看着药碗里那堆棕色的ye体,剑眉都要拧成一条直线了。说这是天下最难喝的药一点也不为过。就算它的疗效显而易见,但下肚后的那种痛苦也远不是普通中药可以比拟的,真不知药王的徒弟学了些什么旁门左道的药。
“钟雨......你觉得......当初我那么做对么?”慕容彦云忽然问了一句。
“公子指的什么?”钟雨一楞,随即恍然道:“公子是指品剑大会的事吗?”
“嗯。”
钟雨抿zui想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额......公子......其实大小姐那日的话很对,公子是慕容家的少主,将来要执掌慕容家家业的,为了......嗯......为了一个不相识,额,不能叫不相识吧,叫不相熟,不相熟的姑娘,连命都不要了。这实在是......也难怪大小姐那日会那么生气了。”
慕容彦云轻声一笑,继续问道:“那我问你,若暮雨惜姑娘有个三长两短,你会舍命相救吗?”
钟雨听罢,脸唰得一下便红了。
“这......公子......我......额......这个......”
慕容彦云轻轻“哼”了一声,微笑道:“世间之人都只会指责旁人的不是么?”
“这......公子......不是啦......”
钟雨忽然不说话了,同时慕容彦云也立即感到了空中弥散开来的一股宁淡的清香,就如夏日的清泉一般。
“姐姐......”慕容彦云镇定地看着门外的白衣女子缓缓走了进来。
“额......大小姐。”钟雨连忙垂手站在了一旁。
白衣女子冷冷看了一眼慕容彦云与手中的药碗后说道:“怎么,怕苦?”
慕容彦云淡然迎上白衣女子眼中那钢针般的寒光,两人相视了一眼,慕容彦云随即一笑,将碗中之药一饮而尽,饮下后除了略蹙的剑眉外,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现。
白衣女子见他将药一饮而尽后并无太多表示,只是徐步走到圆桌旁,右手轻轻拎起了桌上的紫砂茶壶。
“你到了今天都还不后悔?”
伴随着白衣女子清冷的声音,茶水汇聚成一条小水柱,无声无息得落进了紫砂茶杯里。
慕容彦云轻声一笑,说道:“我当然不后悔,您再怎么打我,我仍旧是这个回答。”
白衣女子冷冷一笑,将茶杯往自己弟弟面前一推,随后转过身背对着慕容彦云说道:“你以为爱只需要生死相许就可以了吗......未免也想得太简单了。”
慕容彦云正要反驳,只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位穿着侍从服饰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入屋内,在门口行礼道:“大小姐,右仆射陆大人来了。”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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