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张巧凝的指导,加上自己也很争气的表现,接下来的几天,徐易很快的就让张大人感到放心合意,对此张大人不仅高兴自己找对人,对徐易的信心也是与日俱增。
当然目前仅是在赶路上京的途中,身边没什么要紧事,除了张大人打算拟份折子,希望赶在入京时,立时呈给皇上,算是交代巡抚涝患的成果,同时也让工部了解状况,好能接手相关事宜。除此之外,每到一处驿站,总有大小官员来拜见这位未来宰相,同时也报告地方民情,因为大抵是民政刑律之事,非关机密,因此徐易常常能在旁聆听,趁这机会,也让徐易对这个世界有了更多的认识,不过这也是张大人这份折子迟迟不能完成的主因,害的徐易常常跟着张大人挑灯夜战,有时叁更半夜了仍不能入睡,只好隔天在马车上再好好补眠。
这天徐易从张大人的书房退了出来,今晚下榻之处是这地方知府的行馆,大概是离京城近了,这行馆占地虽然不大倒是颇为别致,看的出来是用过心的,步在花园小径,徐易对着满天星空,先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畅快的舒吐出来,细辨天上的南极北斗,闪烁的位置跟自己原本知道的是一样的,就连牛郎织女也是遥处银河两端不能相逢,念及此,徐易心情不禁一沉,心想,自己跟过去的生活何尝不也是如此。
忽然徐易耳中传来一束幽然的琴声,似是从小园内处传出来,而且一下子就消寂了去,顿时引起徐易的好奇心,心想:自己跟张大人这队人马已经相处了几天,知道大伙都是早早就休息下去,今天是张大人又忙的晚了,自己也才跟着耗到此刻,这琴声的出现倒是颇让人不解。
徐易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起脚就往小园中踱去,园子不大,几个转折就瞧见有一人背手站在园内亭中,石桌上素琴一张,伴着烛火摇曳,虽有烛火但仍瞧不清此人模样,不过看亭中那人的样子,似乎早知道自己会过来似的,因为那人一直是瞧着园子入口的方向,对此,徐易心中的疑问顿时多了起来。
待得自己走近了,徐易才瞧清眼前这人,身材欣长,面貌清瞿,双鬓杂霜,年纪总在四十五十之间,身着一袭肃青长杉,渊停岳峙,气度神凝,腰间悬着一块玉,映着烛光透出温润,由此看来这块玉当是上品,亭中这人眉目瞧上去虽是平常,却犹如深潭不可测,一双眼好像能看透所有事物,任何蛛丝马迹也别想在他的视线中遁去,这点让正在他眼皮底下的徐易有点不舒服,学辩论出身的徐易,最不喜欢的就是让人知道自己的底蕴,这可是兵家大忌。
『晚生在此见过前辈,夜阑人静,不知前辈以琴相招,所为何事?』徐易开门见山的问道。
『喔,你怎知我抚琴是为招你前来,难道不是你自个儿闻声而来的吗?』亭中客略一沉吟后问道。
『晚辈从些迹象自然可猜测而得,其一,此处乃当朝宰相临时行馆,前辈深夜在此抚琴已属不常。加上琴声未及一阙即止,可见前辈是不愿琴音扰人夜梦,而非是因雅兴而抚琴,此为其二。还有,琴声稍纵即逝恰是在下入园之时,可见当非巧合,这诸般迹象让晚辈好奇心起,所以晚辈斗胆进园相问。』徐易为了不想让自己落居下风,应答的甚是流利,好似这答案在他心中已经琢磨许久。
『好吧,就算是我招你也好,不是也罢』亭中客露出满意的眼神,赞许的点点头,接着道:『老夫来此的原因可也不能对你说,倒是想向你询问一事。』
徐易内心在想:这下可问错人,自己初来乍到,十足的明眼瞎,开耳聋,就算是不出闺门的张巧凝恐怕都比自己知道得多。
不过徐易仍然不疾不徐的道:『不知前辈所询何事,假如恰为晚辈所知,晚辈自当相告。』
亭中客看向徐易,眼神虽然淡漠,但好似要穿透徐易的问道:『不知你姓名为何?既然此处为宰相的临时行馆,为何又深夜出现在此?我记得宰相张大人的夫人早逝,仅馀一女,可未曾听说张大人尚另有子嗣啊?』
『在下姓徐,单名一个易字,不久前才蒙张大人收留,眼下是张大人府中的人。』徐易坦然的道。
『喔,你又是为了何事待在宰相府中?深夜能从行馆内院进出,这可不是一般身份啊。』亭中客不解的继续问道。
『在下蒙张大人青睐,随侍府中,也仅是协助打理事物,谈不上有什么身份的。』徐易不解眼前此人为何对自己的身份这么有兴趣,不过心想自己根本也没什么老底怕别人掀,所以也就一五一十的如实照答,难道还跟他说自己来自某个世界吗。
亭中客闻此,原本漠漠的眼神一亮,好像把握住什么,不过随即恢复适才的深沈,先是不经意的瞧了一眼园子入口的方向,随即对徐易道:『你叫徐易是吧,见面叁分情,这琴就当作你不吝相告的见面礼,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的。』说罢身形一错,随即往围墙外投去,下一秒就溶入黑暗中。
半晌,徐易仍如雕塑般立在亭中,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正是眼前徐易的最佳写照,饶是他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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