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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见她面色微变,知道自己的话重了些,便放缓了语气,道:“君兰,此种言语也只能你我之间说上一说,且不可声张出去。皇上治理整个大宋,那里能像岳少安治理一城那般简单,这其中出现纰漏也是难免的。怎能一概而论,再说,这国破家亡之语,也是能随便说的吗?祸从口出啊……”
两人说话间,忽地方面被人轻轻敲响,外面一个男子声音传了进来:“院长,入宫的马车已经备好。可以出发了。”
院长轻嗯了一声,道:“知道了,这便出去。”说罢,又朝君夫人望了一眼。
君夫人面露惨然之色,摇头苦笑,道:“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罢了,你是堂堂京杭书院的院长,有什么事自去便是,理会我一个妇人作甚。这些事,你本就不用与我相商的……”
“君兰,我……”院长听出了她话语中的苦涩之意,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说了半句,余下的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随即他轻叹一声,道:“好吧,你去去便回,你一个人在家中当心些……”
“不劳院长大人关心,想那岳少安虽非是什么堂堂君子,却也不听闻他作出过什么小人之事。应当不会为难我一个老婆子的……”
院长听他的话语中不无讽刺之意,心下微怒,便不再说话,一甩衣袖迈步朝屋外而去了。
院长离去之后,君夫人独自在屋中静坐,心中烦躁不已,虽说他不同意院长的做法,但“天地君亲师”若是以次来衡量的话,院长忠君也没有错。何况,他是自己的丈夫,自己如何能够不站在他这边。可她怎地心中也过意不去,思绪良久,她站起了身来,迈步出门,换人给自己准备了一辆马车,随即朝着岳少安所在的屋中行了过去。
岳少安本已经准备好离开,后面的窗户已经打开,一条腿也已经迈了出去。突然听到敲门声,他心中一紧,却并不答言,而是侧耳静听起来。
“老身有事相商,帝师此间方便么?”君夫人压低了声音问道。
岳少安又仔细听了听,发现门外好似就她一人,便放心了下来,退步而回,几步走了过去,打开房门笑吟吟地道:“岳某不胜酒力,小睡了一会儿,君夫人等久了吧,还望恕罪。”
君夫人微微施礼,看着岳少安神采奕奕,那里有刚刚睡醒的疲态,再观那尚未观好的窗户,便已心知肚明。不过,他并不以为忤,反而心中松了一口气。看来岳少安并不像他表面上那边浑不在意。对于岳少安的心意,她当然不会点破,进屋之后,左右望了望,轻声说道:“此处人多眼杂并不适合帝师躲避。我们夫妇商量过后,决定将帝师送到一个僻静之处。但此事他却不好出面,便由我代劳了。不知帝师意下如何?”
岳少安看着君夫人目光,见他眼中清澈,而且若是院长有心害他的话,直接将他稳在这里便是,何苦徒增手段,惹他怀疑,便不再生疑,点头道:“那便有劳夫人了。”
君夫人轻轻额首。待马车准备好后,便对车夫,道:“你去帮我将喜儿唤来,待会儿所去之所不适合男子行入,省得你又等在外面。你便不必跟去了,喜儿也会赶车,我们自去便是。”
君夫人信佛,经常去西城的一处尼姑庵上香,和那里的住持相处甚好,每次去都会攀谈一番,之前车夫也去过,在那里等上几个时辰的事也是有的。听夫人如此说,他自然不曾有什么疑心,答应了一声,便去唤那喜儿去了。
趁着周围没人。君夫人对岳少安使了一个眼色,岳少安会意,闪身进入了车轿之中。
过了不久,喜儿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喜儿这名字听着像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但是本人却是一个年近四旬的老姑娘。因为君夫人之前一直未嫁,喜儿便也不嫁一直陪着她。现在君夫人嫁了院长,喜儿便跟着他做了长房大丫鬟,两人虽是主仆,但情同姐妹。只是这喜儿的容貌看起来,却要比君夫人大上一些。少了几分君夫人那种清丽脱俗的味道,却更具成熟风韵,俨然是一个成熟的妇人,举手投足间,竟是有几分妩媚。比是那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不知强了多少。
岳少安隔着轿帘观察着外面情形,心中不禁道,这院长却也是好福气,老则老矣,却也娶一送一,尽享齐人之福。此时的长房大丫鬟就如同小妾一般,是要侍寝的。故而,岳少安有如此一想,至于院长那老棍是否依旧残存雄风,却不是他所关心的事了。
喜儿停稳了身子后,让自己的呼吸均匀了一些,道:“小姐,咱们还去找水静师太么?”喜儿称呼君夫人几十年的小姐,便是现在她已经嫁作人妇,却依旧改不了口,故而如此称呼。
但是,两个人加起来快一百岁了,还是小姐丫头的称呼,却让岳少安身上泛起几丝鸡皮疙瘩。好在君夫人并不磨蹭,听到喜儿的话语,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道:“先出去再说。上车吧。”说罢,自己率先上了车,钻入了车轿之中。
喜儿答应一声,跨在车辕边赶着车从后门朝出院外而去。这车把式却也做的有模有样,看来,以前君夫人外出之时,应该都是她在赶车。
不过,岳少安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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