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这不马上就被打脸了,现在估摸着正束手无策,人前装镇定,人后躲起来慌神,我都想问她一句累不累,想想还是算了,她好歹这些年给咱们家做了点正事,就不在她伤口上撒盐了。”
赵甲第完全无话可说。
老佛爷感慨一句:“还是小八两好,做人像山虎,行事却有三金的风格。这场风波在我看来,来得好,现世报总比那轮回之苦来得舒坦,三金这些年太顺风顺水,是该停下来反省一下。让他好好冷眼旁观一下外头身边那些人的嘴脸,板荡识忠臣。”
老太太呢喃了好几遍板荡识忠臣,却始终没有说出那句与之对应的“疾风知劲草”,草,赵家大宅那位几乎所有人都视作童养媳的女子,不就带了一个草字吗?老太太起身后,最后说道:“早点休息,这段时间就多跑跑北京天津,多走走多看看,总是好事情。不需要担心奶奶,奶奶身体好着呢。对了,小八两,不管冬草做了什么,都别怨她,这是三金和我们赵家欠她的,欠齐武夫的。这事儿,解铃还须系铃人不管用,指不定还得靠小八两。”
揽狂澜于即倒?
扶大厦之将倾?
还是近乎单枪匹马悍然破局?
老佛爷没有说透。或许是怕给最宠溺的孙子太多不必要的压力。或许是压根没有这个想法。
赵甲第坐在凉亭,一坐就是好几个钟头,几近凌晨1点,失眠的赵砚哥溜出来,看到赵甲第还在,就跑过来一起发呆,似乎唯有在哥身边,才能安心。赵甲第把垫子让给了他,而他只是咧嘴笑了笑,没拒绝,当然,没忘记从客厅摸来一包烟给赵甲第。兄弟俩坐了一会儿,赵甲第问他饿了没,赵砚哥点头,赵甲第起身去主楼厨房,没兴师动众,只是煮了三碗加荷包蛋的泡面,把韩道德喊上山顶,一起埋头解决掉,韩道德一吃完就撤,他明天一大早还要开车载着大少爷返回北京,得养足精神,这位大叔没有住宅子客房,也没有去工业区酒店订房间,就在车里狭小空间窝着,他觉得很舒服。赵砚哥吃满了泡面,抹嘴,心满意足,当年儿童时候的他去北京金海总部,在赵三金办公室啃了一个星期的方便面,可没这滋味。
赵甲第把他送到房间门口,让他早点睡,睡不着就看点书,理由是流氓也要与时俱进,肚里有文化,家里有钱读书是可以不用功,也不担心以后没钱花天酒地,但这不算什么,屁大的富家子弟都做得到,但做别人做不到的,才是真的牛b,这就叫不走寻常路,美眉都好这一口。赵砚哥对这一套教育是打心底乐于接受的,比他妈那一套板着脸语重心长远远来得有用。
赵砚哥进门前,转身厚着脸皮要了几根烟,然后仰着脑袋,因为这位远近闻名的小混世魔王发育极佳,个子蹿得很快,所以倾斜角度不大,认真问道:“哥,我啥时候才能跟你一样?”
赵甲第哑然失笑道:“一样什么?”
赵砚哥沉声道:“一样天塌下都不怕!”
赵甲第笑了,摸了摸这个虎头虎脑的弟弟,道:“以后你妈肯定会跟你说一句话,你记清楚了,每逢大事有静气。我教你的是就算你做不到,也要假装做得到。等到习惯成自然,城府也就出来了。”
小学还没毕业的赵砚哥张大眼睛,就跟被世外高人丢了本听上去牛叉至极的秘笈却是本无字天书的蛋疼娃,问道:“静气?哥,这是啥东东?”
赵甲第被逗乐,给了一板栗,“去查字典,或者问小八百。”
赵砚哥摸了摸脑袋,火速进房间上网去查资料了。赵甲第在书房呆了一会儿,撕下书桌上《灰色帝国的崩塌》的下册尾页,将口袋里那张黄芳菲写下的名单放在一起,来到凉亭,躺在长椅上,没了童养媳姐姐的大腿,有些不惬意不舒服,但太多习惯,总是需要慢慢修改的,不管情愿与否。赵甲第闭着眼睛,却睡不着,这已经是第二天要通宵,耳畔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睡不着了?赵甲第猛然坐起,看到黄凤图老爷子那张古井不波的沧桑脸庞,轻轻点头,有些赧颜。老爷子没有坐下,只是站在一旁,千年不变的装束,始终不变的站姿,在赵家大宅默默无闻呆了二十多年的老人竟然主动递给赵甲第一根烟,他自己并没有抽烟,而是缓缓说道:“你这会儿挺像赵鑫,当年遇到大事,一些看上去明明过不去的坎,他就是喜欢单独呆着,也不抽烟,也不喝酒,没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哪怕过命的兄弟齐武夫都不愿意去打扰。回想起来,一眨眼功夫,赵鑫就由黑道上无法无天的赵阎王变成了做生意赚钱的赵太祖。”
今天黄凤图老爷子的健谈让赵甲第十分仓促,这显然要比躺着没特殊枕头更不习惯。因为老爷子沉默寡言是出了名的,就跟奶奶对待他之外所有远近亲疏的词锋刻薄不相上下。
看到赵甲第的茫然,老人呵呵一笑,终于还是坐下,依然保留当代硕果仅存武者的严谨刻板,而赵甲第也顺势抽起烟,烟是他送给老爷子的,浙江那边出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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